第9章 我是教坊司的线人(1 / 2)

第9章 我是教坊司的线人

“实不相瞒,正是在下。”

话音落地,陆天明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见陆天明面色苍白,嘴角有血迹,身子骨弱得跟风一样。

何海表情顿时轻松下来。

“张平是十里镇第一高手,而我能杀了他,不管你怎么找到我,来做什么的,都趁早滚。要不然,正好用你的血给我新买的刀开个刃。”

说着,何海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刀身很亮,确实是新买的。

“我是教坊司的线人。”陆天明低头整理袖口。

何海手中一滞。

握刀的手些微颤抖。

“二二百两银子呢?”何海喉咙吞吐。

没曾想,都到这一步了,还在想银子的事。

“银子没有,铜板要不要?”

“铜板不好带,我就要银子。”

吧嗒——!

陆天明丢了两枚铜钱在地上。

看见地上翻滚的铜板,何海不可思议抬起头:“秀才,你跟我开玩笑呢?”

陆天明摇头道:“我是认真的,在我眼里,油纸包里的东西,两个铜板都不值。”

“那女的呢?她答应给我二百两银子的,让她来见我,不然,东西不可能给你。”

何海紧了紧匕首,将油纸包塞进怀中。

“想必你知道我在十里镇帮人要账,我要不到账,教坊司再来人,恐怕就不是两个铜板的事情了。”

“我不管,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何海双眼血红,大半个月睡不安稳,眼中血丝几乎要爆开。

教坊司那女人,把东西交给他支走张平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苟且偷生担惊受怕,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银子吗。

“天真。”

陆天明淡淡吐出两个字。

话音落地,他猛的站起身,一脚踹在椅子上。

椅子顿时飞将出去,宛如出弦利箭般迅猛。

何海根本想不到,一个瘸子,动作竟然这般利索。

而且陆天明踢凳子用的是那条瘸腿,动作竟然一气呵成,无比顺滑。

哐啷一声,他甚至来不及抬手去挡,椅子便砸在了胸口上。

噗——!

肋骨断裂,插进了肺里。

何海坐倒在地,呼吸急促,吸气声像鼓风机风箱发出的嗡嗡声。

“秀才,等一下,我这就把东西给你。”

见陆天明面色冷峻,一瘸一拐走过来,何海急忙叫道。

“不用,我自己取。”

陆天明走到近前蹲下身,将油纸包拿出来。

拍干净上面的泥土,把油纸撕开。

入眼五个字:津岭渡账目。

翻开第一页,最上面,写着“海砂子”。

海砂子,也是道上的黑话,就是私盐。

换句话说,管理津岭渡的人,在买卖私盐。

据陆天明这些年走街串巷所知。

津岭渡的瓢把子,是县衙的一个捕快。

一个捕快,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是,县令有。

快速把账本翻看一遍后。

陆天明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县令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两年时间,流水高达五万八千两白银。

而且,盐的利润高的离谱。

世面四十文一斤的盐,开采和人工成本,仅仅只有不到五文钱。

利润接近十倍。

小小的县令指定吃不下。

背后绝对有人。

是谁,从户部盐政司那里搞到了这么多盐?

巡检司在找账本,教坊司也在找,连先皇成立的车马部,也在找。

这趟浑水,很深。

陆天明将账本收好,起身打算离开。

忽地,一抹刺眼的银白从视野最边缘处划来。

“老子说了,没有银子,东西不能带走!”

何海状若癫狂,举着匕首便朝陆天明的背心刺去。

咔嚓一声。

何海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到死,他眼里都还是执着于钱财的痴狂。

接下来几日,十里镇涌入很多捕快。

巡检司的巡卒们,配合县衙的捕快,把镇子翻了个底朝天。

此刻,巡检司厅堂内,周世豪站在一侧。

那把本该属于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浓须的汉子。

汉子四十出头,腰上别一把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