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间开始之后，乐思引仍然在工作状态，和她相反，祁惑倒是空闲时间多了，每次乐思引回家，不用自己带钥匙，直接敲门，门一打开，就是祁惑。

虽然每次乐思引都带了钥匙，但她还是选择敲门，故意让祁惑开门。

即便有时候宋姨在，乐思引敲门，开门的人仍然是祁惑。

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乐思引发现，祁惑这个人是个绝佳的合作者，即使有的要求没在合约中，他也愿意做一些让合作者满意的事。

但又仅限于此，他愿意做一些让你满足的事，却并不会产生其他心思。

除夕，乐思引和祁惑一起再次回了祁家老宅一趟。

第二次去到这个家，虽然是过年，但氛围感觉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一家人的话很少，乐思引甚至都不需要开口应付些什么。

吃过年夜饭，祁惑并没有打算留下。

乐思引跟着祁惑出来，到了车上，她看了眼时间，才不到晚上九点。

本来以为车会直接开回家，等过了会儿，乐思引发现这不是回别墅的路，看向祁惑：“我们去哪儿？”

祁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以往过年都做些什么？”

乐思引：“以往我有时候是和朋友聚会，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自己家，我没有过节的意识，也不在乎什么仪式感，所以和平常放假没什么两样。”

说完，乐思引又反问：“祁先生都怎么过年？”

“和你一样。”

车到了目的地停下，乐思引下了车。

是一家室外酒馆，这家酒馆的位置临湖，是绝佳的欣赏烟花的位置，没到这个时候客人都会爆满。

但今天晚上，这里除了她和祁惑，一个人也没有。

不用问，乐思引也知道祁惑这是包了场，两个人坐下来，面对着面，她看向他，视线里带着打量。

被打量的人毫不在意，只是开口问：“怎么了？”

乐思引微微向前，俯下身，以便拉近自己和祁惑之间的距离，视线透过他脸上架着的眼镜和他相接，看了会儿，才坐正。

“祁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并不是她明知故问，相反，乐思引是真的不知道祁惑的目的，她不觉得祁惑会为了她这个合约对象的满意度做这些事，但也清楚这里面并不包含别的感情。

祁惑：“你指的是什么？”

“祁先生为我做的一切没必要的事，无论是今天包场咖啡厅，还有之前巴黎送我的蓝玫瑰，”乐思引一件一件说给祁惑听，回忆起来，发现祁惑真的做了很多让人多想的事，全盘这么一总结，就像祁惑喜欢她样，“这些事情很难不让人多想。”

祁惑听她说完，说：“我并没有把这些事画上一种符号，它并不代表什么，所以也不必追寻做的原因。”

乐思引：“就这？”

祁惑：“也不全是，合约上不是补充了一条，满足夫妻义务，我所做的也算是合约要求的一部分。”

乐思引听他这样说，没再问下去，仿佛再暧昧的一件事都能让祁惑找到正当的理由，让一切变成单纯的一场交易。

可她想要的不是他故意满足她的欲求，这并不会使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连基本的游戏体验感都满足不了。

在游戏当中，另一方一点也没有拿出自己本来的实力，故意曲意迎合，那这场游戏的输赢根本无法定义。

就算最后她赢了，也只是虚假的赢。

“你不需要这样。”

乐思引喝了一口桌上的酒，她开口：“如果祁先生提合约，我相信那张合约上的夫妻义务不止这种事，其他的夫妻义务，祁先生知道不也没有满足我？”

祁惑听她这样说，沉默了下，没用任何借口解释，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生活向来是单调的一个人，从来没让任何人闯进来，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向乐思引裂了一道口，但他做不到真的喜欢她。

何况他心里清楚，她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湖边的风凉，吹到人身上，冷意透进皮肤，乐思引却恍若感觉不到。

她只知道，眼前人是真的冷漠，他人的冷漠是疏离、不搭理，不和你说话，而祁惑却是明明做了很多亲近的事，在他人眼里他们已经足够亲密，可回过头一想，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接近过他。

即便是有一瞬间的接近，可下一刻，他又会把距离拉远。

临近十二点，偌大建筑物上出现新年倒计时，乐思引看向远处，数字逐渐变小，直到屏幕上的数字由“1”变“0”，有一束光从下升到漆黑夜幕中，伴随着一声响，瞬间点亮整个夜空。

紧接着，所有的烟火像是得到了一个信号，接二连三升上夜空，整个夜幕被五彩斑斓绽开的烟火点缀，耀眼夺目。

这样的景色即使年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