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遇刺客(1 / 2)

“娇娇儿,怎么啦?”陈午柔声问。

陈阿娇又钻进陈午的怀里,哽咽抽泣道:“阿爹,我不想去长安。”

陈午面露为难,让阿娇冉冉升起的希望彻底落空,她早该明白父亲生性怯弱,帮不上忙,家中大小事都是由着母亲性子胡来。

许是看到阿娇眼里的失望,陈午抱起阿娇,鼓起勇气对馆陶长公主,言道:“嫖儿,我们留在东海郡好吗?”

馆陶这几天看陈午哪里都不顺眼,对于陈午的请求,当作没听见,进而怒斥阿娇:“别让你阿爹抱,没用的人没资格抱你,娇娇儿。”

陈午再也忍不了妻子的无视与肆意践踏,抱着阿娇,鼓起平生力气拦住馆陶。

而馆陶只需要盯着他,他便低下头一句意见都不敢提。

阿娇感受到阿爹骨子里的害怕,于是抬起圆滚滚的小手,像大人一样捋阿爹的背部。

一股力量突然从陈午的心灵深处拔地而起,那低下的头颅瞬间高高仰起,不仅目光无所畏惧,而且整个人都散发出新生的滋味。

然,馆陶的一句:“那就和离吧。”

陈午整个人立刻没活气了。

馆陶一直都这么肆无忌惮。

这一刻,陈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婚后生活非常累,不过还是带着最后一点希望,陈午对馆陶说出心里话。

“梁王与当今皇帝争夺皇位,眼下城中流言四起,这难道不奇怪吗?去往长安的路途定然不安稳。”

馆陶冷笑:“放心,我比你这废物想得周全,早在半个月前就拟了公文,快马加急送到长安。我的弟弟刘启担心我赶路危险,早就派一万精兵护送。”

陈午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说无可说,只好放下怀里的女儿,再一次向妻子认输。

院子里忙进忙出的奴仆,此刻大气不敢出一声,干活的动作更快了。

馆陶很满意陈午的乖巧听话,双手得意抱臂,催促奴仆们赶紧干活,语气都温和许多。

偏偏这时,一道稚嫩又坚定的质问声打破了现有的平静。

“爹爹抱我,阿娘凭什么不让!”说话的人是陈阿娇。

馆陶再一次强调,“他不配。”

阿娇很固执,再一次发问,而馆陶明显没有耐心应付女儿,旋即吩咐几个奴仆将女儿请走。

阿娇盯着围攻上来的奴仆,大吼:“你们要是敢靠近本郡主,仔细你们的皮。”

奴仆们面面相视,一时之间被一个五岁女娃虎住。

馆陶看到不怒反笑,“娇娇儿不愧是我的女儿,气势如虎。”

奴仆们这下更不敢动啦,任由郡主跑到陈侯爷面前撒娇求抱抱。

陈午很想抱女儿,但看馆陶面色一冷,便拒绝女儿的请求,黯然离场。

阿娇呆立在原地,脑海里不断闪过前世种种。

她与阿爹关系恶化的直接原因,竟是受阿娘日渐一日坏思想的影响以及年复一年的长久分离,不得已生疏,最终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难怪每次阿爹来椒房殿看她,总是不发一言。渐渐的,她连阿爹的葬礼都忘记参加了。

…………

最终她没有反抗,被拖走。

秀旦儿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

夜晚来临。

有黄门来请,她这才不情不愿从闺房里走出,然后不情不愿地坐上青鹏马车。

沿途的青山绿水一拨又一拨地闪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把脑海里酝酿的出逃计划,一五一十告诉秀旦儿。

秀旦儿特别不支持,认为太危险。

陈阿娇气鼓鼓地问:“为什么!”

秀旦儿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还小,根本应付不了这个世道。

陈阿娇如同泄气的皮球,她怎么就忘记了年龄呢?

五岁女娃擅自出逃,如若不幸遇到坏人,遭遇不测,这比嫁给刘彻还要悲惨。

眼下,不如老老实实跟着阿娘去长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事总与愿违。

入夜,皓月当空,寂静的白桦林突然惊起一群飞鸟。

陈须陈乔都是练家子,早就警觉,于是带着一什精兵守住阿爹阿娘的马车。

这时陈乔神色慌忙,问陈须:“娇娇儿呢?”

馆陶也发现娇娇儿不在,于是下令立刻去找。

马车里,方圆五百米都没有。

三四分钟过去,暗夜中,西北方向扬起尘土,大批马蹄声由远而近。

渐渐馆陶看清楚来人,不由得冷笑:“刘武,竟然是你。”

刘武毫不在意馆陶的出言不逊,毕竟自小到大,姐姐就是这样的烂人。

曾经,他和刘启遭她算计冤枉数次。

她仗着母亲的宠爱,无法无天,只要想得到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