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钢针(1 / 2)

第二天来到工作区的程序,照旧是唱班歌、宣誓、定目标、然后开始工作。

小组长杨红给我安排了很多任务,作为新人,相对而言安排的工作都比较容易。

一堆电话号码,按照要求,用昨天她教的各种话术,一个一个地拨打过去。

上钩的号码特别记录,发给我们组的其他组员,进行下一步跟进。

如果通话中,接听电话的人有所迟疑,就在这个号码后面做个标准,通常用问号,表示有机会争取。

不友好的,或者头脑清楚的,一听就知道是诈骗电话的,那就直接划掉。

我大概看了一眼,脑袋里满是蚊香线。这些电话号码,至少也有几百个。

组长告诉我,这些电话号码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上钩率极高。咱们大公司,可不像那些小公司,随便找个号码,乱打一通,严重影响成功率。

她还特别叮嘱我,今天必须全部打完。要是打不完,就是怠工。小组成员会对我进行惩罚,绝不会姑息!

我觉得组长就是吓唬我,这两天小组成员对我还不错。尤其是组长杨红,这个温州小妹妹,还是挺照顾我的。要是真的打不完,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大不了就像昨天一样,轮番把我批评一顿。

我拿起电话,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我自认我还是挺努力的,虽然达不到全力以赴,但也用了六七层的力气。

我还没有杨红他们那般的紧迫感,打电话的动作不紧不慢。

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很矛盾,也很顾虑,我希望接电话的人都不要上当。

多种因素结合,在我自身的操作下,下班时我手里的几百个电话号码,只打了三分之一。

“小陆同志,你这工作效率太低了!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是要被小组惩罚的!”

小组长杨红脸色很难看,用冰冷的语气对我说教。

“杨组长,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能是刚接触这个,还不适应。以后顺手了,就好了!”

“适应?从乡下来的老阿姨,都比你打电话的速度快!

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大学生,还不如一个乡下大字不识几个的老阿姨,可能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拖我们小组的后腿。”

我们小组里,一个瘦得像是竹竿似的高个女孩,趾高气扬地对我大声嚷嚷。

临了,她还骂我了一句,“垃圾!”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你说谁是垃圾?”

“就是你,你就是下等猪!”

竹竿女更加嚣张了。

“你有病吗?他们骂我们是猪仔也就算了,你和我一样是被骗来的,还这样说?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

我恼火的回怼。

“下等猪!垃圾!废物!拖我们后腿,你就等着被拉到军队去吃枪儿子吧!

不,你看着细皮嫩肉,应该更适合去给那些老变态当性奴!”

“性奴,你才是性奴,你全家都是性奴!”

我急了,被打手欺负也就算了,你一个瘦肌麻杆的纸片人,又算是哪颗葱啊?

在我俩剑拔弩张的时候,班长隔着老远喊道:“下班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工作呢。有这个劲,往工作上使不好吗?”

组长杨红也劝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小组就是小家庭,家丑不可外扬。不要在工作区吵,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到宿舍关上门说!”

高个子女孩被组长推着往前走,还愤愤不平地在我前面嘀嘀咕咕,大部分都是骂我的话。

我气不过道:“废物才喜欢小声咒骂别人!”

“谁是废物谁心里清楚,就你这样的,就应该去当扶手女,当性奴!”她转回头凶狠地看着我。

扶手女是我人生的污点,虽然我没被怎么样,但也是我心里的痛。

我怎可能任由她骂我,自然也不会有好话回她!

我们俩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回了宿舍。

进了宿舍,我突然感觉到,我们小组的所有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变得极不友善。

我拿上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漱。等我洗漱完,爬上床铺躺好的时候,宿舍里除了我,其他五个组员聚在一起,不知道小声地商量什么。

他们时不时地瞄我一眼,好像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大概五六分钟后,组长杨红轻轻咳嗽了两声,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缝衣针,一边缝衣服,一边装腔作势地对我喊。

“小陆,下来,咱们还没做睡前动员呢,这可是每日必须例行的集体活动!”

我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下来了。

我坐在杨红身边,她挨着我,忽然好奇地抓起我的右手,惊呼道:“哎呀,你的手指怎么长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