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醉卧勾栏(1 / 1)

唐元十六年,明月清郎,沉默片刻后是勾栏的小曲。

今日是我的第十七个生辰,我一小醉,独卧勾栏,看着乱人的灯火,我似乎醉了,费力撑起身子,吃着店里的果食填饱着饥腹。

“哟,这不是白相公吗?怎么在这花丛之地呀?向来听白相公说起来这等腌胎之地的便是‘俗气认人才会来的。’ ”顿了,男人便将手伸向我的胸脯,笑着。

我又饮了一杯酒,带着怒意推开这“阉人”骂道:“休要碰,你不去找那兔儿神多求几桩好姻缘,倒跑来恶我。。”一口浓痰掺着几分酒水吐了那淹人

“白相公就算醉罢,也是这般有魄力啊!”他用手帕擦去污渍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酒壶 一饮而下,身旁的几个男宠争相劫道“谢公子,莫要喝多了,您这风寒尚未好”未说完,谢筠便挥手示意。

我皱着眉头,并未继续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走下楼。 来到桐香佳苑的门口,我倚靠在石狮上,一边的几个舞妓来到我的身边,嘴里满是轻浮之话,我闭上眼接着按了按沉重的脑袋一会就拿出了些钱打发她们。她们拿钱“切”了一声便又招揽其他路客了。

我冷冷看着她们的背影,是啊,这就是现实吧,钱永远是第一推力。想了想又将腰间的酒壶解下饮了几口,路过几个士人看到我激动喊到“白公子”我作辑行礼后一位女人来到我的身旁,她是我的唯一一位异性朋友也是我来到扬州的第一位朋友她真的很好看,似如天上仙子,那哲白的肌肤媚人的双眸也总会让人痴醉百年,可惜她是一位…

她打趣着问道:“怎么来下面了,是那曲子是听腻了还是没奏好?”说着拿起我的酒壶喝下去。

“秦小姐,你对自己的技术可真没信心”我调侃道。

“那不难听,你还走?”她将双手托在我的脸颊,很凉,很刺骨。

我心中很酸,不知为何。

“看见了几个心烦的家伙。”我边说边推着秦岚往里走又将身上那件披风披在她单薄的身上。她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她真的很爱笑,在我看来。

似是因为已到巳时之末,来的人远比先前的人多了几番。她陪坐在我身旁,说又作出了新的曲谱,等我有时间一定要给她填词,我也笑了笑点点头,似乎因为我的出现,那些个闲人儒士不由得向我和秦岚传来醒目的注视。

而一旁的秦岚倒是若无其事的说着新上的胭脂水粉和新款的发饰衣装这些东西,我也略懂一些便和她探讨她适合哪种 颜色的胭脂和哪种款式的衣裙,我们聊得正火热,便有一行人走来作揖行礼,为首的男人是扬州知府家的公子,杜子君。

“雅莲先生,听说今日是您的生辰,小厮特地前来祝您生日之喜。”说罢杜子君让开了几步,旁边的那些个小啰将一盘黄金摆在了酒桌上。

是的,我很有名,有名到哪种程度呢?整个大唐的青年儒士几乎都知晓,为什么?因为哥的诗词藻辞太好了,就连不怎动墨的丹青书法都是上乘之韵。

不过我略带疑惑地问道:“杜大公子,似乎我们平日并无交集吧?”我将一块金条拿在手中摆弄着。

“雅莲先生,这就言重了,往日来时常想与您结交,但因为学堂中的课务太过繁忙便一再耽搁了。”

我撇了撇嘴看向秦岚,她微笑对杜子君说道:“杜公子,你也不必拐弯抹角了,就直说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眼秦岚笑而不语,片刻后说道:“白公子,是这样的,在过些日子便是我家祖父的七十大寿了,今日来是想请您为他作幅画,内容您自己定便好,“他又翻起衣袖,将一只茶盏放在酒桌上,细声道“此乃前朝宫中的琉璃金盏,有市无价之物,就连当今御驾想要都未曾献上。”

我心中一惊,这玩意我也听说过,不过是在前朝的一本珍奇异书上看的,如今看见此等宝贝也令人诧异。

一旁的围观之人也都七嘴八舌说着什么,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宝物,那相公我也就收下了,不过这黄金你收回罢。”杜子君先是一愣,并没多问,又是一揖,我也回礼,我看了看秦岚想起她谈得颇有兴致的胭脂我又叫住了欲要离开的“杜冤种”。

“那什么,你差人多送些胭脂来我宅上。”杜子君看起来有些许无语的看了看我,但还是点点头。我也将那茶盏装入了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