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流了好多血(1 / 2)

“朕问你,你,你自己想进来吗?”他贴在我耳边的话,带着好重的血腥味。

“我去喊独孤大人。”

“你就,就不知道撒一个谎吗?”

“不可以,你这样会死的。”血不停地滴落,我的手已落满了红花,而锦被上也已是一滩红色的痕迹。

“死了好,死了,你就自由了,就,就可以和直在一起了。”他冷冷地笑着。是的,在这一刻,我确定昨日他喝了那么多酒是因为我和宇文直在他面前的亲昵。那是一种嫉妒,可是那是一种因爱才能起的嫉妒,你会吗?你是一个帝王,你不会。是,你和我确实温存过,温存到我几乎忘却了自己的原则,沦陷在你的柔情之中。可是那是虚无的,那是幻象。

“兰儿,骗,我一次。”

“不要这样,不要说死,是我想要见你,是我不想你死,你不要这样——”滚烫的泪如断线之珠般落了下来,滴在他环在我腰间的手上。

他的手松了开来,我害怕地转过身,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失去的感觉促着我赶紧回头——生怕晚那一秒,我就见不到他。

“唔——”

我的唇被紧紧地覆上,血腥味立刻充斥入我的口中,我的喉间。第一次,我微开了双唇,由他带着血腥的舌顺势探了进来,粘粘地搅动着我略显笨拙的软绵之上。许久才慢慢离去。

“兰儿,在我,在我没有解决事情之前,不要爱上任何人。”

“可是……”透着他的瞳仁,我看到了自己的唇已覆着他的血。

“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不是现在,是,是将来。”

“你喜……”

我的问未完,唇已被他的指止了住。

带血的唇角微微一挑,他无力地笑了笑。

他知道我想问什么?可是他却不愿告诉我答案,笑,代表什么?什么都不是。

指腹贴在我的唇上,为我擦拭着那血腥的气味。

“去喊独孤翎进来,不然,不然你真要自由了。”

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眸,离了他的身,走到了黑色珠帘前,正要掀开,却发现独孤翎已站在了帘的那一侧。晃动的珠帘在的我和他的眸前左右摇摆,隔着它,我轻轻地对他说着:“皇上让你进去。”

他又多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已落在了我的唇上。羞赧让我低下了头,因为我知道他清楚我和宇文邕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进了内屋,到了宇文邕的身旁,而我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干嘛,这,这么看着朕,又不是第一次?”

他微展着笑,问着独孤翎。不是第一次?这话,我听着好心酸,为什么他是一个帝王,还会经常忍受这种伤痛?难道是他在战场上落下的痕迹吗?

独孤翎未语,只是取过他的手腕搭脉。

“呵。”他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会突然间,血脉倒冲的?”独孤翎的俊眉紧紧地拧着。

“有个女人,觉得朕脸色不够红润,所以就故意气朕。”

他带着血丝的褐眸斜睨着我。这个笑话很好笑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鼻中一阵酸,躲着他的目光,不争气的眼泪落在我肩上。

“皇上,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朕知道,但是朕知道自己死不了,有人还欠朕一世。”

宇文邕,你干嘛这么无聊,都这个时候,还要不停地说。

“皇上。”独孤翎略带责怪地喊了他。

“好了,翎,这比起九年前,要好多了不是吗?七年前那次,五年前那次,三年那次……”

“和一个多月前那次一样。”

独孤翎的态度一点都不温和,就和二十一世纪的大夫一样,凶凶的。可是现在他诊治的是他的君王。他这般的态度难道宇文邕就不会怪罪吗。

“朕,朕和你这么,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不要,不要在女人面前说朕,好不好?”

他微喘着,虽然我没有看他,但是却依旧感到挥不去的血腥在这冰冷的内屋中弥漫。

“到外屋去。”他是命令,是要求,还是请求?

“我不去。”

“出去!”那是独孤翎的声音。

“你对她这么凶,干什么?”他无力地说着独孤翎,转而继续道,“傻女人,你先出去。”

我无从选择,想留下来,却没有理由。垂着头,独自一人出了内屋,没有在外屋停留,只是坐到了楼梯的板上。

他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不会有事的,看他还能笑的样子,肯定不会有事的。抽搐的嘴角,颤抖的双臂,我看着自己沾满他血的手,滴滴清水落在上面,融在一起。

屋内传来他低低的吃痛声,他很痛,我知道他真的很痛。若不是痛得厉害,他不会这样的,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但是如此之早已驰骋沙场的他肯定是一个吃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