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寻常的夫妻(1 / 2)

“不是吗?”

“冰激凌不是这么做的。不过,刨冰我也喜欢吃。嗯,你怎么会做刨冰的?”

“呵……”他淡淡一笑,将我揽抱起,就地坐了下来,继续着,“曾经,我试过一种毒,至阳之毒,必须靠着这太白山顶冰洞里的寒气去调和。那几日,我吃不了什么,饿了,只能食些山下带上的野果,渴了,只能靠着冰粒,放到口中待它融化。”

他微微侧脸,朝向洞口,透着冰凌之帘而入的光,淡晕在他浅麦色的脸庞,柔柔地点亮着那双深幽的眼眸中。回忆,忧伤的回忆,回忆,痛苦的回忆。

“宇文,再不让我吃,就化了呢。”

我伸手挥在他眸前,打断着他不似愉快的思绪。过去的十二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渡过,只是为了那个血海深仇,他的付出恐是一般人难以想象,即便如今大仇已报,他的心依旧深深印刻着那段难以抹去的记忆。

“给你。”回过头,唇边笑靥一点,将手中的小卷叶水果刨冰递给了我。

凑在叶边,淡淡的叶香,伴着水果的甜,钻入鼻,侵入唇。忍不住诱惑,举起小卷叶,我便吃了起来——北周的“刨冰”真的很不一样,不,是他做的刨冰真的很不一样。少了些腻,多了些甜,一样的“嘎吱嘎吱”咬冰声,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刚才在这里做什么?头发都散了。”揉了揉我已垂落的发丝,他问起了我。

“嗯,我在冰柱上刻了字。”

“什么字?”

“不告诉你,你自己看啦。”我自顾地吃着“刨冰”。

“这可是欺君大罪,快说……”

“好啊好啊,欺君好,一刀砍了我喽。”

嗖地,拿着“刨冰”,我起了身,逃到冰柱后。隔着半透的冰柱,看着他的身影靠近在冰柱的另一边。

“我喜欢你。”

字是北周文字,他自然认识,明知是个小小伎俩,他却大声读着。唇边一丝甜蜜,我发着“咯咯”的窃笑。

“下面呢。”

“英语……德语……”

“什么意思?”

“也是那个意思喽。”我戏谑地笑着。

“怎么读?”

“英语呢,叫i love you。德语呢,叫ich liebe dich。”

“呵呵呵,傻兰儿。”

傻?嗯?我真的好傻,原来他在用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计谋,迫着我向他诉情呢。

“你赖皮,你才说一次,人家说了两次。”大步一跨,我从柱后走到了他面前数着他的罪状。

“你过来,我告诉你鲜卑语怎么说。”

鲜卑语?原来鲜卑语还没有灭种,还以为早就因为汉化给一起和谐掉了,未想到他还会说鲜卑语,一步上前,我凑了过去。

“凑过来点。”

我踮脚凑上身去。

“鲜卑语,就是——”

腰后忽而一个力,一下便让我贴上了他的身,樱红双唇直接覆到他的脸庞,亲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只是遭受“胁迫”的主动而已。

“你,你……”

一脸热烫的我,羞赧下,竟不知如何而语。

“怎么?”他玩味地看着我,继续着,“不好吗?”

“不好。”我蹙了蹙眉,朝他瞪了一眼,只是正视他的那一刻,耳缘更加沸烫起来。

“我觉得挺好。”

“你,你说告诉我鲜卑语怎么说的?你,不理你了。”

转过身去,嘟囔着,我兀自地朝着洞口走去,刚出冰凌垂帘,一抹红色,便打在了脸上。进来时还泛着浅金的暖日,现在竟已变成了一圆红盘。半眯着眼眸,呆滞在红落白雪的绝色美景中,流连忘我。

“兰儿,你喜欢夕阳晚霞?”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我的身旁,问了起来。

“喜欢……”

“可我不喜欢……”

一句喜欢,一句不喜欢,只是对着夕阳晚霞的看法,我和他便已不同。

我侧过脸,他亦侧过脸,目光相碰,我淡淡回了一句:“为什么?”

“呵,因为我喜欢胜利,喜欢赢,夕阳晚霞是为失败者准备的,为我准备的应是旭日东升后的金日。”

是,他是帝王,他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失败,是高高在上,而不是平易近人。

“我知道了。”

话语中难掩我心中的淡淡无奈。

“兰儿,记得我的话吗?”

抬起眸,我似有疑惑,他说过那么多话,我又怎可能记着所有。

“我要一统天下,齐或是陈,契丹或是江南,他们都将臣服于我大周!呵……”

淡定的笑,浮在他的唇边,蓦然间,我再一次地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