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虽然也是羡慕嫉妒恨，但只有她这种新人才敢说出来，能在杭氏珠宝上班已经很光鲜体面了，正式员工谁也不敢拿饭碗信口开河。

沈香寒站在设计部办公室的门口，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听见里面聊的八卦内容了，或许她应该多跑几趟洗手间就能知道更多的情报，毕竟当着她的面，这些人什么都不说。

“你要收购明珠集团？”

在特助谢云狐疑的目光中，沈香寒抬头挺胸地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杭少泽气宇轩昂地站在落地窗前，蓝天白云成了他最好的衬托，白色的衬衣，柔软的墨发，还有一双比午后日光更加慵懒明媚的深邃眼眸。

“嗯，收购它，然后拆解它。”杭少泽似笑非笑的语气，略带冷疏，这是他最近一直使用的说话语气，好像她欠了他的钱一样。

“这个时候收购它，你还有什么目的？”沈香寒不解地问，明若秋水的眸子漾起一丝涟漪，李星雨都死了，他和李星雨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化作齑粉，为什么还要去碰明珠集团！

杭少泽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如此问，心中有些不愤，“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对他有什么心结，你还不了解吗？”

他的话让沈香寒心里一沉，那种恐惧感越来越浓，“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背后说什么，就算你不在意李星雨的死，那你自己的名声呢……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杭少泽挑起眉梢，若有所思地审视她问：“所以你是担心我变得声名狼藉？还是……怕我真的做过那些？”

沈香寒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害怕，“如果我说全部都有呢，你可以放弃收购计划吗？”

“不可以。”

杭少泽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样子，让沈香寒有些不知所措，无孔不入的冷疏气息渐渐弥漫着整个办公室，像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人透不过气来。

……

“医生和护士说他最后迷迷糊糊说了一个字。”

……

“李星雨也很有可能知道有人想害他，所以弥留之际说出了嫌疑人的线索。”

……

“杭。”

……

昨天丁亦凡的话重新浮现在沈香寒的脑海里，她闭上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是他做的，她不能连是非都没有了，这样已经够了……

“好，”她嘴角上扬，抿出一丝浅浅的笑弧，犹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仿佛刚才的忧心忡忡都是假的，“那我先出去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响动，是她离开的脚步声。

桌上摆放的就是明珠集团的详细资料，杭少泽翻了几页，素白的长指倏忽顿了顿，抬头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冷着脸解释了一句：“李星雨的死和我无关，信不信由你。”

这是第二次解释了！

而且都是同一个女人！

他忍不住气恼地阖上了手上的资料，就算没有杭家长孙的身份，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哪怕这家珠宝公司也是一时兴起，三年不到也快被他做到上市了，为什么到她这儿就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