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深不可测的，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沈香寒心里一紧，淡淡嗯了一声。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从那头传来清脆的少女声音，隐约可以听出来是丁汝若，她不知说了什么，杭少泽的眉峰越拧越紧。

等到他结束了通话，沈香寒心里已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有这些吗？”

杭少泽淡淡地看着她，声音不知不觉失去了温度。

“还有什么？”

沈香寒不解地回视着他，嘴角微微抿起，有一种淡淡地倔强，“丁汝若对你说了什么？算了，反正黑锅我背得多了，承受着住，如果你怪我，想冲我发火，就来吧！”

“你不在乎？”杭少泽没有任何表情地问了一句。

“对，我不在乎。”

可是瞅着对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她还是微微缩脖子，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夕寂静可怕的黑夜，已经浮出一丝隐晦的端倪。

许多事情做着做着都会习惯，可是只有背黑锅，她觉得自己永远不会习惯的！

小时候小紫一哭，大人们就会不问理由把错怪到她头上，后来上学考试了，小紫在白卷上写她的名字，老师都会叫家长来学校，每次小紫从办公室哭着回来，挨手板领回那张白卷的人都会是她，再后来父母明目张胆让她帮小紫作弊，她才知道对于有心偏袒的人来说，真相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想相信的事，只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既然如此，那她有什么好在乎的！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真够可以的。”

杭少泽微睐，心里生出一丝厌烦，她那副漠然不在乎的样子像根刺扎进他那双深沉如海的凤眸里。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她气咻咻地站起来，这样针锋相对实在是头疼，不愿意做多余的解释，想走人了。

杭少泽这才看到她的右手，黑眸微微一缩，下一秒长臂伸过去，已经拽住她右手纤细的皓腕。

沈香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脸上那层纸糊一样的笑容全散了。

她以为他要动手，盯着他沉鹜的眉目，纤秾的睫毛轻颤，一脸苍白倔强，“反正我没做过，你想让我赔，我也做不到，如果你想动手，那就来吧——”

“你――”

杭少泽快要被她气晕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居然以为他要打她！

杭少泽发狠地捏住她，俊脸阴沉得可怕，存心要她知道疼的，可焦灼的目光触碰到她手上的纱布，那一抹惨淡的白又深深刺痛他的胸口。

于是语气不知不觉掺了一丝心疼，是责备是埋怨还是无奈和郁闷，连他自己也是一塌糊涂，“你真和丁汝闻打架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伤到哪儿了？”

“谁和她打架啊！是她指使她的佣人拿热咖啡泼的好不好？”

沈香寒手腕有些疼，杭少泽听到她的话后俊庞顿时凝结了一层冷霜，十分的吓人，好像要冻死人一样！

“怎么，丁汝若没和你说吗？”沈香寒揶揄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杭少泽又眯起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手上的爪子，左看右看，“疼吗？”

“当然疼了啊！”

沈香寒气呼呼地说，故意要拆纱布，“皮都掉了一层，不信我拆开给你看看！”

果然很快从杭少泽深邃的眼神里找到了一抹浓浓的心疼，她连忙收住手，就是做做样子，哪敢真的拆开，一直疼死她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沈香寒心里忐忑，只好主动乖乖凑上去追问道：“那你还怪我吗？你看我都受伤了……”

杭少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瞧得沈香寒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过这种飘忽的眼神，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涓涓细流般沉着的语气里夹杂着无奈，还有一丝无处发泄的怨气，“你是猪吗？别人泼你，你不知道躲吗？”

认识杭少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他骂人，还骂人是猪，而且骂的不是别人，还是她。

虽然语气一点也不重，但是他目光温柔，仿佛这春日盛开的桃花，灼灼其华，沈香寒还是惭愧地脸红了。

“我不是猪。”她想来想去，只能辩解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