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价器上显示的是十五块，本来就是个小县城，绕上几圈也没那么多的车费。

丁亦凡把剩下的钱甩在司机身上，居高临下冷笑道：“剩下的钱，给你看医生。”

话音未落，一拳就砸在了司机脸上。

“哥……”

沈香寒被他的举动给震撼到了，她从来没见过丁亦凡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连挨揍的司机拿了钱也乖乖闭嘴怂下去。

丁亦凡怒气冲冲地拉着沈香寒进了酒店，回到房间里，他才扯开了外套的扣子，转过身来质问沈香寒：“你去哪儿了？”

沈香寒在他灼烈的逼视下，莫名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不回答，丁亦凡就更加烦躁起来，语气比刚才更阴沉了些，“去哪儿了？”

沈香寒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是不是丁亦凡的气势太吓人了，把她给震慑到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丁亦凡步步紧逼，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宽松的衬衣加上拖在地上的裤腿，都是男人的衣服。

她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丁亦凡不敢想象昨天晚上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想换衣服……”

沈香寒嘴里嗫嚅了一句，不敢去接他的话，她从杭少泽那里落荒而逃，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十分狼狈不堪，所以用了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

她的脑子很乱。

可是丁亦凡并不打算放过她，双手拽住她的肩膀，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快要喷出火焰来，“这衣服是谁的？”

价格不菲的牌子，柔软的面料，这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

丁亦凡在丁家生活了四年，对这样手工定制的成衣品牌也算慢慢熟悉，根据他当警察时的敏锐直觉，隐隐约约猜到了那个答案，所以他心里的隐忧变得像塌陷的地洞，越来越大。

而沈香寒在他的层层施压下，也放弃了抵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是……杭少泽的。”

就在她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丁亦凡就像被毒蛇蛰了一口，猛地甩开了她，沈香寒一下子跌到了床上。

哪怕是猜到了答案，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丁亦凡无法接受。

他瞪着沈香寒，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一缕难以言喻的妒恨从他的眼里爬出来，渐渐蔓延到整张俊朗的脸上，“我告诉过你他害死了你妹妹！我说了让你远离他！为什么你就是要和他纠缠不清？啊？”

“哥，你别这样，不是的，我没有和他纠缠不清，是小离离求我救他，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香寒试图解释道，眼下发怒的丁亦凡让她心生恐惧，明明一直让她那么温暖的人，突然之间陌生得仿佛从未认识。

“为什么不能见死不救？”

丁亦凡直勾勾盯着她，突然变得平静下来，深渊一样的眸子只剩下可怕的黑暗。

他俊朗的脸浮出一丝冷笑，异常的狰狞。

沈香寒不敢相信这么没人性的话，是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

她惊愕地看着丁亦凡，很快就听见他再度开口道：“呵，对，因为你忘记了，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