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桂花(1 / 3)

市井纷纷扰扰,绿衫黄裙的小姑娘坐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眺望远方,小巧的琼鼻,朱唇不点而红,五官灵动可爱,一双清澈的鹿眸尤为招人喜欢。

这时一辆紫檀木马车正好途经这棵树,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开一角车帘。

马车内,男子一袭青衣,眉眼隽秀沉静,五官轮廓利落分明,带着几分清冷,那双眼眸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泊,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头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半束,不失得体又透着一分慵懒,周围的气质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像书生,但是比书生的柔弱多了一种锐利的锋芒。

叶希言见此不禁呆滞,对上了他的视线,愣了神。

手脚正不知所措,微风离去车帘落下隔开了两人的目光,一切归于平静,好像从未发生什么。

回府桃枝前脚刚让苏秋瑜去叶希言的院子等人,后脚本人就回来了,“小姐,苏小姐刚去了院子等你,你跑哪去了?”

叶希言悻悻地挠头,不看她的眼睛,“就,就是……出去溜达了一圈。”

回到院落,叶希言从远处便瞧见了苏秋瑜的身影,提起裙子往她身旁的位置一坐,攀谈起来,“你说,上京城只有丞相府上是用紫檀木的马车?”

苏秋瑜咬了口点心,点点头,“对啊。”

“那是圣上御赐的马车,听说是这位丞相瞧着病怏怏的,那位忧心他每天早朝跑来跑去,才送他的。”

不过大部分原因是他去年治理灾荒有功。

相较于叶希言的灵动可爱,苏秋瑜是那种典型的温婉长相,在上京城里是不少夫人们口中的大家闺秀和夸赞的对象。

她穿着紫粉的渐变襦裙,头发挽着垂髫分肖髻,佩戴绣球步摇点缀。

忽然苏秋瑜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迷你团扇,然后将扇柄下方一扯,顿时一把小巧的匕首显现了出来。

叶希言见了不禁稀奇的睁大眼,凑近过去左瞧右瞧,“这次的小玩意瞧着不错。”

“那必须,也不看我是谁?”听到夸奖,苏秋瑜也不谦虚,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想到什么,苏秋瑜眼睛一转,闪过一道狡黠,她凑到叶希言耳边悄悄道,“诶,那鹤公子长得好看吗?”

叶希言没有多想,下意识回忆当时的情景,“剑眉入鬓,目似清潭,应是好看的。”

察觉到八卦的目光,叶希言这才反应过来中了苏秋瑜的圈套。

“哦~看样子你刚见过他,不然怎么回来这么迟……”

不等苏秋瑜的话说完,叶希言抄起一本书直往她额头敲去,“你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少看点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哎!”苏秋瑜佯装很痛,捂着额头,眼神控诉着叶希言的行径,“不是就不是,动手干嘛。”

“真搞不懂,他们哪只眼睛看出你是个大家闺秀。”

闻言苏秋瑜手叉腰,不自觉地挺起胸来,像只骄傲的孔雀,“那证明我演的好。”

叶希言见她这副样子就眉毛直跳,二话不说喊人过来,“桃枝,送苏小姐出去!”

“诶?!我不逗你了!”苏秋瑜被桃枝引着出去,到了苑外回想好像少了什么,实在没忍住骂了句,“叶希言你这个小心眼的丫头!你把团扇还我!”

木樨苑内叶希言对外面的骂声充耳不闻,兴味的把玩手里的团扇,嘴里嘀咕,“丞相?鹤羽尘…”

之后的几天叶希言被好奇心驱使,偷偷留了些这人的行事。

苏秋瑜自上次就留了个心眼留了个人在她那里,得知了消息,用膳的筷子突然一顿,无奈叹气,心里腹诽。

还说不是,这才多久,喜好都搜罗上了。

婢女小心察看她的反应,连忙低头,别看外面苏秋瑜表面是个脾气良善的大家闺秀,其实贴身的婢女都知道那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的表面功夫。

苏秋瑜知晓叶希言不会乱来,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注意。

出了房门,叶希言又恢复往日不着调的模样,她摩挲这下巴,正思虑要去做些什么,正巧一阵风将树上掉落的桂花往她这边吹来。

闻到扑鼻而来的花香,她怔愣地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桂花树。

回忆起被自己忘到犄角旮旯的往事,如果不是这遭,叶希言可能早就忘了这棵树。

那年六岁,母亲领着她到后院看见父亲提着一棵树苗回来,孟裳妧目光呆滞,似是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叶恒把树苗小心放到地上,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热汗,“圣上得来三株金球桂,顺手送了我一株。”

用完午膳,叶恒带着年幼的叶希言站到树苗下用匕首轻轻刻了道痕迹,笑道,“每年倾倾生辰,便来对一下这道切痕,这样就知道今年有没有长高,可好?”

叶希言靠在叶恒的怀里,盯着树苗的切痕目不转睛,兴奋道,“以后小树是不是可以陪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