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雾起兰因(2 / 3)

专困你这种修仙人,阵法不破你抓不到我。”男子看出她的意图,提醒道。

虞裳晚眼里都要冒出火星子了,她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的,道,“是吗?那谢谢你的提醒。可是,要叫你失望了。”

她攥了攥手,横起剑刃割破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染上剑刃的那一刻,剑身泛起了金色灵光,衣袍上暗隐的符文若隐若现。

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只要她这具身体受伤或有生命危险,法器就会激发保护主人的本能。不过它燃烧的不是灵力,是主人的魂魄,每次用后虞裳晚浑身上下都抽骨一般,要疼上许多天,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虞裳晚手中一点白色微光刹那放大,光芒吞并四周黑暗,砰的一声过后,禁锢她的咒阵被撑得粉碎,化成齑粉簌簌落下。

随着咒阵消失她的眼前有了光亮,月辉给屋上灰瓦描上浅淡银边,院中景致不错,但虞裳晚看不清,她是个半瞎,光线昏暗时眼神就不好使,此时她眼前就像蒙上了三重厚纱。

虞裳晚跪在地上,微微颤抖,她哈了两口气站起来,勉强看得清方向。

她再次挽剑从阵中掠出,向男子袭去,“这么会嘲笑别人,我倒要看看你又有几斤几两。”她追着男子缠斗起来,男子却躲避抵挡不还手。

他用的似乎是一根铁鞭,铁器相交火花迸射,谢屿白被她逼得节节后退,被长剑割伤十几道,砸了好几拳,踢倒在地,剑招刺入身侧土地,要不是他身法灵敏,恐怕就被穿成骰子了。

虞裳晚招式激烈,谢屿白斗不过她,几次冷锋划过要害都被他堪堪避过。

她看上去占尽了上风,剑尖刺破他心口皮肉时,她却突然撤了力道。虞裳晚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谢屿白这才有喘息的机会。

她倒到地上蜷缩又展开,想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只见一团模糊的蓝白向她靠近,接着便听他喃喃道:“真是个疯子,折腾半天却还是要死。”

虞裳晚颤着湿漉漉的睫毛,心道自己不能死,撇开任务不说,这回要是死了,可就真死了,没人再给她拼魂。

她调整了下呼吸,和他谈条件,道:“其实也没必要……你死我活的,虽看不见,但我耳力好,你身上那根锁链……有镇魂咒。你……绕我一命……等我恢复,我发誓……一定想办法……帮你破开。”

不得势时便求饶,这她可最会了,但这时候说的都是屁话,等她站起来,一样不会放过他。

这妖虽然是被人利用,但妖气纯正绝也非俗类,若不是院中十几道阵咒,加之他身上的锁链,恐怕也是个难对付的。

据说妖族落魄的几年一直在找谢屿白,她可不想多一个和自己争夺的劲敌。

这次,她要让谢屿白远离妖魔邪途,若能修得神途永诀后患,那是再好不过。

只听谢屿白轻笑一声,道:“很识相,但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你求错人了。”

“那求谁?”

空气寂静了好久,虞裳晚没等到他的回答,却听到一声惨痛的“啊”,她看不清楚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只能有气无力的问他:“发……发生了什么?”

谢屿白被一股强悍黑气裹在半空,在他胸膛中穿梭来去,爆裂般的疼痛贯穿经脉,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磕磕巴巴吐出半个字:“丧……”

虞裳晚没听懂,但她知道这只老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倒是替自己除了个麻烦,只是她心里怎么会有点不安呢?

“丧……魂召。”

丧魂召?

虞裳晚听到这三个字时还没反应过来,脑袋空空,不过片刻后脸色就变得煞白起来,整个人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不真实的感觉。

她想起师尊的话,谢屿白堕魔不仅是因为心爱之人惨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身中“丧魂召”。

虞裳晚不自觉地放慢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跳如鼓。所以,他不会就是那个一身戾气入血海,白骨堆上建魔宫,三度堕魔不回头的……谢屿白吧?

不是说他入魔前是个温雅如玉,神仙一般的公子吗?

他温雅吗?

再者,她方才一阵拳打脚踢,又捅了一剑,下手这么狠,人还带的走吗?

她颤颤抖抖的开口道:“你……你有名字吗?”

很长的一段沉默过后,那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谢……屿白。”

虞裳晚认命地闭了闭眼,她该高兴的,可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好吧,打都打了,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打晕毒倒硬绑也得将他带走。

不过丧魂召缠上他可不太妙,这东西会将自己生前怨念灌给宿主,若宿主不帮它达成遗愿,就会吸干他的灵魂,侵蚀宿主的意志,将他变成一具实现夙愿的空壳。

到时候只会加快他堕魔,就更麻烦了。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牙撑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