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垣(9)(1 / 2)

云迩走在最前面,里面的空间稍微宽敞许多,一次能容三人并肩行走,高约一丈,四周的墙壁用石砖夯实。

穴道内空气潮湿,大概常年不见光的缘故。

“此处……怎会如此阴冷?”莫行搓着手臂的鸡皮疙瘩,“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一样。”

一两声沉闷的咳嗽响起,似印证了莫行的话。

“大巫师,您没事吧?”莫行意识到不对劲。

“无妨,是我这把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大巫师握拳掩住嘴唇,又低声咳了两下,努力抑制肩膀的幅度。

云迩闻声回过头,被身后脸色惨白的微言吓了一跳。

“微言姐姐?”云迩握住她的手,再次被她冰凉的体温吓了一跳。

微言皱眉,嘴唇毫无血色:“这里为何如此阴冷?”

云迩疑惑,这里虽潮湿,但不至于到阴冷的地步。她又看了眼攻玉和南宫谨,两人面色如常,明显跟她一样,并未受到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禁制带来的影响吗?

不对,如果是禁制带给谷神垣子民的影响,为何她没受到影响?

看着微言神色愈发痛苦,云迩心跟着焦起来:“微言姐姐、莫行姐姐、大巫师,如果身体不适便回到地面吧。我有两位好友相伴,不打紧的。”

“但是……”

“上去吧。”大巫师止住微言的话头,“我们在这里帮不上忙,搞不好到时还得让小云把我们弄上去。趁现在还能动,我们先上去。”

微言犹豫着看向云迩,云迩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后微言便在莫行的拉扯下拉出穴道。

“真是怪事。”南宫谨跟在云迩身侧嘀咕。

云迩仍在思索为何会这样,好在洞穴内甬道始终只通向一个地方,并未有岔道的地方,甚至连机关都没有。

她出神想着,不知不觉拐过几道弯,一转视角,甬道突然开阔。

“果然很怪。”南宫谨又道。

“怪什么?”

南宫谨:“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特别像一座陵墓?”

云迩收回思绪,视线打量四周,方才通过甬道后,便来到一间开阔的穴室。

“按你的意思,我们在的这个地方,应当是棺椁室才对。”云迩走入穴室,“但这里并未见到棺椁。”

“这里有一座鼎。”攻玉道。

云迩顺着攻玉的视线望去,角落里放了一座四角方鼎。

她凑近看,用衣袖擦掉上面的泥土灰尘,鼎慢慢显露出原本的青黑色,还有上面刻有的横撇竖折构成的端庄雄浑的符号。

“这些是文字吗?”云迩摩挲着这些素未谋面的符号。

“是金文。”攻玉声音干脆利落,不像个孩子。

“金文?我记得一千多年前就已失传了,这里难道真是陵墓?那棺椁在哪里?”一时疑云重重,云迩不知从何理起,“攻玉既然知道这是金文,可能读懂?”

攻玉不置与否,走到鼎前,平静地念出鼎上的文字:“归去。”

归去,归去。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人回去。

“要回去吗?”攻玉忽然扯出笑容,问云迩。

“来都来了,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至少得弄清楚,这鼎为何让人归去,理由是什么。”云迩绕四角方鼎转悠几圈,除了刚才的图案,再无别的内容。

“我刚转过了,这里没有别的甬道,只有这一条,也没有别的穴室。这穴室内,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南宫谨走向云迩,他抬头打量了这鼎,“你们检查过鼎里了吗?”

南宫谨继续解释:“这种鼎一般是皇帝用来祭祀陪葬的,有时会命工匠在鼎内刻满铭文。”

云迩恍然,随后眼神落在了攻玉身上。这鼎说高不高,七尺有余,从外面观察里面,光线太暗视角也不够。若能有人钻进去看,再合适不过。

“来吧,攻玉老弟,”南宫谨一把抱起攻玉,架在自己脖子上。

“哎喂——”攻玉上半身的高度已越过四方鼎。他朝里瞄了眼,顿时面露嫌弃,一看南宫谨和云迩两人四眼目光殷切,夺过灯无可奈何地跳进鼎里。

听到攻玉呼唤,南宫谨扔了条绳子进去,把攻玉拉了出来。攻玉拍拍身上的灰尘,道:“里面记录的,是禁制的解法。”

这话无疑喜从天降。云迩问道:“如何解?”

“世间妙器,太古妙音。以音化形,堪破死生。”

云迩与攻玉陷入沉思。南宫谨看看她又看看他,挠挠头:“什么意思?”

云迩和攻玉:“……”

“意思要解这阵法,得找到这件‘太古妙音’。”云迩说,“‘太古妙音’最重要的是这‘太古’二字,一定要足够久远,或许是人物,也或许是一件器物,只要能发出声音……”

“怎么了?”南宫谨见她愣住。云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