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想把这个烂摊子甩手，他也不是算计盛名，而是盛名那个项目或许还能用上薛院长的爱人，商学院教授的人脉关系超乎平常人的想象，比不上他们家里的长辈，但至少是比他们这群初入商界的小透明要来的广，有了程诺这层关系，秦城帮忙引荐的时候也不算突兀。

可秦云可不愿意，靳言都没说什么，她凭什么把程诺让出去，说了句不行，也不听秦城的解释了，收起桌上的杂乱就回了房间，只留秦城一个人在客厅叹气。

程诺没把面试放在心上，穿了最平常的衣服过去，表现得一般，不知是不是因为中途冯华凝进来的缘故，程诺总是不受控地往她那个方向瞟，回答问题也不是很专心，有几次她还没彻底理解秦小姐的意思，嘴上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结束后，程诺拾起放在地上的帆布包，走出办公室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真人比电视里还要美。

能看出上了点年纪，但还是岁月还是善待了她，脸上依旧清爽嫩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短短的几步路，婀娜多姿，一颦一笑都带着蛊惑。

冯华凝注意到她的视线，抛了个媚眼，不怀好意地等着她的反应，果然，这个年纪还是纯情，仓皇失措的背影她见过太多，笑了一声就抛到了脑后。

“嘿，你这人……”

秦云在一旁看好戏，也不知她哪来的恶趣味，平时逗逗小男生也就算了，怎么工作的时候也不正经？

冯华凝耸耸肩，也不解释，人生苦短，纵情享受才是真理，她想到了就去做，干吗要压着性子去顾及他人的感受。

靳言打了四五个电话，程诺才接。

“面试到现在？”

靳言抬手看看表，从她发短信到进去，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确实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很多面，但对于程诺这样城府浅的，秦云要是花两个小时才能看出，靳言不得不怀疑她的能力。

程诺嗯了一声，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她本是想回家，脑海里不停地回想冯华凝的微笑，竟就这么生生地过了红绿灯。

她也不懂自己走到了哪里，看着上方的标识，找了一个熟悉的道路名字，朝着那里走去。

“都问了什么？”

“一些德语的测试，还有遇到各种情况该怎么回应。”

有点类似公关的题目，王佳妮追过的综艺节目上有，程诺偶尔跟着她看了一些，大概也能摸清套路。

出了那个房间，程诺的思路反而更活跃了一些，从包里掏出耳机，戴上后对着手哈气，站在路口，语气有些懊悔：“表现得不太好。”

她没做准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在冯华凝面前这样，程诺由心底涌出的挫败感占据着情绪，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没事，”

靳言知道她表现得不好还有些开心，声音也柔和了一些：“你去逛逛街，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那边还有其他人在说话，程诺回了句好，路过公园长凳丧气地坐下看着车流密集，繁花似锦。都说过年期间，最大的几座城市就会变成鬼城，郊区或许是如此，越靠近城心，场面和平时并无二样，甚至路上的游客还会更多一些。

程诺少有这样低沉的时候，明明从到了靳先生身边后改了许多，这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随着母亲进城，小心翼翼地缩在保护壳里不敢与人接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同她一样弱小的人那么多，她偏偏要去和强者去做比较。

秦城和盛名在对面的咖啡馆看着瘦小的身影离开，舒缓的音乐从乐手手下流出，室内一片温暖，嘈杂声不断，临近门口的位置是穿着校服的学生，闹起来声音很大，引得其他客人频频回头望着那儿。

盛名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个方向，尽管人已经走远混入人群，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F大德语系？我这里好像确实是需要这么个人。”

秦城喝一口咖啡，甜度刚刚好，顺着喉咙下去，口腔里还残留着醇香，听见身边人的话，也不觉得意外，盛名就是这个性子，但凡旁人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做事，他不管接不接受，嘴上总是领着情。

“被我姐要去了，你缺人的话，我再给你找一个。”

程诺的身份有些特殊，但会德语的毕业生太多了。

秦城不会在外人面前打自家人的脸，也就碰巧看见了程诺坐在对面，他才提这么一嘴，不然他都不会让盛名知道这么个人。

“这样啊。”

去云姐那儿了，这倒是不好办了。

盛名捂着额头思考，他没和程诺说过话，只是觉得眼熟拿这个原因去向云姐要人，显得他对这个漂亮姑娘不怀好意，传到伯父耳里，少不了一顿家法。

换作是公事缘由，云姐更不会相信了，薛院长又不止一个学生，何苦盯着她，若是行为不当，再让云姐起了疑心，程诺的日子反而不好过。

他暂时还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