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看电影，实际上只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发呆。她好讨厌这种感觉，林一的出现把自己的目的和欲望完全地暴露出来。再去伪装，任谁也会觉得违和吧。

就像是踮脚快要摘到果实，却突然出现一人拆穿她作弊一样，明明她把脚放下去，裁判就不会看见，可她偏偏就这么被吓住了不能动弹，小腿被拉长，肌肉都已酸痛，她还是如此，对着举报人，在外的羞愤和恼怒无从发泄，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放狠话，好像就这样就能发泄出所有的情绪。

程诺心里不好受，靳言心里也是如此，她的坦诚，让自己对她的印象和信念轰然倒塌。

全然崩溃也不尽如此，她对自己一向坦诚，就是不熟时，她也不曾对着自己说谎，至于接近的目的和意图，他便是知晓了事情全貌也无法说出指责的话。

冷了她几天，分开后自己一个人也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聪明如她怎么会料不到自己的心境，男人被欺骗后无非是两个后果，果断分开或轻轻揭过，说到底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他们的开始本就同普通情侣不同，多了层刻意，也不会对其美化或抹黑。

再去那儿时，她似乎还有些意外。

“看我干什么？”

靳言自顾自地换鞋，去厨房洗手后出来，小姑娘刚坐下吃晚饭，他看着面前的一份，也来了胃口，拿着她的筷子挑着爱吃的菜问：“林经理找你了？”

其中缘由他都知道，不过想和她说说话。

程诺嗯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袒露，一时间不知道问些什么。

事态的发展又超出了她的预期。

最好的结果就是如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过着小日子，但针刮开了缝隙，怎么不会漏风。

程诺见他停不下来，让了座位给他，不该说的话又到了嘴边，她一直是这样的人，全然顾着自己的性子，想到什么就藏不住，这个毛病被父母念叨了许久少不知事，到大了，也不过是多了几分圆滑和眼色，在他面前也是如此，讲的都是实话，但隐藏的更多，邪恶的念头都在心底，不曾向任何人吐露。

“你想去看看他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

棘手了一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靳言看着她面上的疑惑与纠结，第一次见面就看出她内心的矛盾，只是没想法她背后遭遇了这么多的伤害。

程诺本能地抗拒，沪城的亲戚，她是一个也不想见。这几天是姨妈期，情绪来来回回地高涨低落，胸口也胀痛了几分，见他没有察觉，不知为何又把事情翻了出来：“为什么？”

按照他的傲气，走了就不该回来。

被骗的裁判反而转过头来重新给了她一个机会，这是什么道理，若都是如此，比赛哪有公平可言。

“因为你厉害。”

靳言抽张纸擦擦嘴巴，满是意味深长的眼神。

之前就意识到了她有这本事，能让他一秒天堂一秒地狱，这次她隐瞒亲生父母的事情，说实话，靳言非凡没生气，心里对她多了一些怜惜，和他失去母亲时一样的年纪，但他好歹还有南疆的家人支持，可她父亲那边把她赶了出去，去了母亲娘家也是备受白眼，一路走来不容易，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肯定不如面上单纯。

可她就是直接把她和沈小姐的计划全盘托出。

他一直是她的目标，原是打算一步步进圈后来到他的身边，那次意外见面后，反而是自己先主动出击了。

伪装了这么久他竟没发现，靳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算计，再次摔门而去不仅丢了面子，反而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要不怎么说她厉害，就是如此，他还是巴巴地回来了，原则在她面前算什么，反正他既是裁判又是举办方，规则之内之外都由他说了算。

程诺微微蹙着眉头，分不清靳先生这话到底是实话还是讽刺，尤其是面容上带着玩味，更是让她摸不清了。

两人之间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程诺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相处起来难受，比刚开始接触时更是折磨，明知道他留在这里过夜肯定是要发生些什么，她竟头一回生了逃离的心思。

磨磨蹭蹭地洗澡，过后又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原想等着他先睡混过去，可他的耐心却是出奇得好。

她又逃避了起来，靳言乐了。

说她厉害是实话，可她有时候不是对手也是事实，他学着她坦荡荡地直面心意，小姑娘却怀疑起了他，不仅和他有了隔阂，心里没准还在偷偷地骂他。

和她一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越多，靳言越发觉得她像自己，不过她表现得比自己更柔和些。

公寓小得可怜，卫生间更是如此，洗衣机一摆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程诺站在边上，靳言根本进不去，靠在门槛看盯着她故作忙碌的身影，知道她在逃避，自己偏偏在一旁等着后续，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未知、即兴发挥的表演，每一步都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