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3)

两个人沿着海岸走着。

张无忌先开了口,「昨日,我与赵姑娘在这里有过一番争吵,那时候,赵姑娘跟我说,要是我们回到中土,我是明教教主,她是蒙古郡主,如果继续敌对,我会输,因为我没有她狠──」他停下脚步,将视线投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我才……」

「所以教主才认为这一切均是郡主所做。」范遥接话。

「嗯……」

「教主认为郡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姑娘她聪明伶俐,善于心计,我虽被她算计不少次,却也被她的提点了不少次,她在天坑大火里的那番话,我难以忘却。她对你的态度,昨日又亲手殓葬牺牲的下属,我能知道她其实也有善良的一面──」

「既然教主明白郡主聪明伶俐善于心计,那怎么会没想过如果是那般擅于策略的郡主,为何会用这种对自己毫无一利的犯案手段。这不符郡主的办事手法。」

「──?」张无忌愣了。

范遥向张无忌分析解释。

「郡主伤势未愈,她是不要命了才会自己驾着小船逃跑吧?而且教主有确认过我们的伙食有减少吗?我箱子里的糕点一样未少,如果是畏罪潜逃,不应该给自己带上粮食吗?还有,在吃过迷药,大家都无力抵抗的时候,倚天剑轻轻一挥,要谁性命还不容易?为何谁都不杀,就只偏偏杀最没有威胁性的殷姑娘?殷姑娘重伤,就算放着不管,她也会因重伤不治而死去。何况,当时也在万安寺的教主也知道,比起殷姑娘,郡主更不喜欢周姑娘,为何她没有优先对周姑娘出手?那时候郡主还一心想划花周姑娘的脸,有如此良机,怎会不错过?教主,郡主是我教导的,我曾教过她只有死者才会保密必须杀人灭口,要让倚天剑屠龙刀一事石沉大海,最佳办法就是把岛上的所有人都杀了。但是除了殷姑娘,会造成妨碍的其他人,无人出事,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更不用说,为何还特别选在我不在的时候?连我一起处理掉不是更好吗?」

「────」张无忌听着无话可说。

经由范遥这一说,他猛地察觉此凶案真的疑点重重。

「现在,在这岛上,除了伤势过重现在已死的殷姑娘,每个人都有嫌疑。我昨日不在,我也有十香软筋散,我可以在离开前先在水里下毒,这样不管是谁来做饭,都能保证你们会吃下去。等夜深,我再回来动手,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回来,这样谁想不会想到是我。教主,你与其怀疑郡主,还不如怀疑我。」

「但是你没理由──」

「教主又从何能确定我没有理由?不管是我,教主你、郡主、狮王、周姑娘,我们有没有夺取刀剑杀人的理由,只有我们自己心知肚明,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又有谁能知他人心中所想?」

「──」张无忌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个手法,不只有郡主做的出来。现在岛上还活着的四个人,都做得出来。」

「?」

「郡主有十香软筋散人人皆知,而郡主身体不适也是有目共睹。我们已经度过了一晚,谁都能从她身上窃取药物。在水里或饭菜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凶手只要不吃或是不喝就能避开。之后等众人药效发作,杀害殷离,将小船推走,再把郡主送走或是杀害,倚天剑屠龙刀藏在岛上的某一角落甚至扔海里,待这一切都办完,在自行服下十香软筋散入睡。隔日,便会是教主你所见的情况。」范遥顿了下,「所以,很难说这一切均是郡主所为。」

「────」张无忌蹲了下来。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昨日,他在这海滩上跟赵敏争吵,那时候赵敏曾想把小船推走,好让他们能留在岛上多些时间,那个时候,赵敏根本就推不动船支,小船丝毫未动。

张无忌低喃,「难道,真的不是赵姑娘──?」

「任何人都有可能。你要说是郡主所为,确实是有可能的。」

「但是她昨日根本就推不动船。」

「也许也只是为了骗你博取你怜爱的一场戏也说不定。或许郡主跟教主说要借看屠龙刀时,早就有想抢夺的打算,不然怎会随身携带着十香软筋散呢。郡主打不过你,只能用点伎俩让你变的没威胁。」

「…………」张无忌听到范遥这么说,傻愣地看向范遥,错愕问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范遥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站哪一边。要定案必须要有证据,在这之前,每个人都清白,每个人都有嫌疑。现在只能确定,岛上无其他人,凶手一定就是我们这几人中的其中一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赵敏才──」

「多多少少是,我看不过你们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擅做定论,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不在场的人身上,这对郡主太不公平。」

张无忌站起来,「范右使。」

「嗯?」

「你说会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是。回主屋前,我都会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