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公寓，许初一心想简十一这事只怕完不了，她千叮咛万嘱咐方念时：“我保证绝不告诉你哥，你也保证一定别跟你哥吵起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

方时绪进屋还没五秒，就上楼。再五秒，楼上就传来激烈的争吵。

许初一摘下围裙又系上，关了厨房门随他们去吵。十来分钟后，楼上传来方念时喊她的声音：“许初一，你管管他！”

方时绪的叫嚣紧跟其后：“许初一，你不要上来。”

许初一把锅铲炒得噼里啪啦响。

十来分钟后，方念时跑进厨房：“初一姐，你管管我哥。”

初一姐，方念时第一次这样恭恭敬敬地叫许初一，她放下锅铲，关了火。对身后耷拉着脸气得冒火的人说：“方时绪，进来端菜。”

……

方时绪把厨房门踹上，较劲地说：“许初一，这事你别管了。”

“你赶我回去？”她说着把菜全端到饭桌上，又替方念时盛了一碗饭，完了摘下围裙回卧室收拾行李箱。

方念时目瞪口呆，不敢动筷。她看她哥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只好起身：“两千七，那你先把今天去超市的钱转给她。”

“哥，她出差这一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有两三个两千七。”

“哥，我错了。”方念时不服气也只得憋着：“我肯定再也不会跟简十一扯上关系了。”

“方时绪。”方念时冲他喊最后一遍。

方时绪叹气，他不动不是不想拦，是拦不住。还心存幻想他妹能拦两下，可她光会缠着自己咕叨。

许初一看方时绪那副傲娇得要死但半天不说一句话的臭样子就知道他在等着台阶下，她瞪着眼问他：“我新手机呢？”

“说好的明天走，今天没空，明天带你去买。”方时绪起身去厨房盛饭。

……

方念时觉得许初一做菜的手艺真是好，比起那天的饕餮大餐，她似乎更擅长做家常菜。她想起听向容说的，说她以前都在乡下长大，大概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但又想起她的前男友是个有钱人，她如今的装扮习惯，看起来跟着他前男友大概也没捞上什么好日子。

……

方念时觉得他哥在厨房洗碗的背影没皮没脸的，然后又不可避免地想到简十一。

……

晚上，他们把方念时送到学校去参加选修课的结课考试，在平城大学校门口等着时，竟再见到简十一。他怀里搂着个女孩子，看起来20来岁。等女生独自进校后，方时绪想下车，许初一让他再等等。一刻钟后，又一个女孩子从学校出来，牵着简十一的手两人朝北街走去，那里成片都是宾馆和高档酒店。

方时绪跟她抱怨：“许初一，你说说，我怎么忍得了！”他说着把电话一一打给了叶从欢他们，说什么重启计划。电话打给许安康时，方时绪许初一接下电话：“安康找你有事。”

“喂。”

“两个人都出轨了，但不知道谁先谁后。”许安康说：“现在看起来是各玩各的。”

“到那天怎么办？”

“你把电话给时绪，我咨询下他房子和孩子的事。”

“他现在这状况……”许初一看他事这么多，分起心来只怕又要进医院。

“才哪到哪，你就在这心疼他。”许安康虽嘴上意见大着，还是挂了电话：“念时的事，你跟着多劝几句。”

方时绪问她怎么了，一脸犯愁的样子：“你又跟安康吵起来了？”

“你才又，一天到晚，哪这么多架可以吵？方时绪，正好现在去趟理发店，你胡子真是扎脸。”她没脸说出口，自己的胸和大腿内侧现在都是红的。

“头发确实是要剪了，胡子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他颇为满意地用虎口在胡子上滑来滑去，发出刺啦的声音。

“在床上，扎我脸！”许初一跟他强调，心想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脖子红了半截，方时绪心满意足地听她的话就近找了家理发店。

好死不死，又见到简十一也在理发，他一旁坐着的不是刚才那个学生妹，而是阿纯。两人正商量染什么颜色的头发。

方时绪想起他那一头红毛，不知道他在折腾个什么劲，路过时阴阳怪气地说：“红橙黄绿青蓝紫，反正都是丑，纠结个什么劲！”

“我丑，你妹……”简十一收回脱口还没出的‘还缠着我’四个字，出口的四个字听起来妥妥在骂人。

“简十一，你再骂一句！”方时绪说着要干架。

理发店的老板跟简十一称兄道弟，这店面不大，除了老板和一个托尼其他员工正好都不在了。老板朝着方时绪说：“诶诶，帅哥，我们今天人手不足，十一哥染发怕是要两三个钟头，您看看您要不还是换一家？”

“你一个开理发店的，不会理发？”方时绪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