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杀呢？这是拯救，人生而受苦受难，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童磨搬出自己的传教言论，柔和着面容，耐心解释。

“那你呢？童磨你是想死，还是想受苦？”

童磨脚步一顿，半天没有说话。

涂山容容怕他不高兴，温温吞吞地把他的原话给他，“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

童磨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些认真，道，“神爱世人，我是神之子，倾听信徒们的祷告，传达神的旨意，从尘世当中给他们指引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用思考这些问题的。”

涂山容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那你的责任有钱拿吗？”

她怎么喝醉了也不忘纠结钱的问题。

童磨大方说道，“我无私奉献。”

“你没有钱的话吃喝住行要怎么办呢？”

“吃信徒的肉，喝他们的血。”童磨微笑着说着血腥残忍的话。

涂山容容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样子，继续追问着，“住的地方呢？”

“父母留下来的宅子，就是这里。”

“穿的衣服呢？生活的必需品呢？也不用钱买吗？”

童磨被问住了。

“神之子就可以不穿衣服，不穿鞋子的吗？母亲说，这样的人是变态，还让我离他们远点，会很危险。”

“······”童磨。

为什么他大方善良的无私奉献成了变态？

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个话题还是不继续的好。

“那小容儿你要离我远一点儿吗？不是说我很危险吗？”转移话题。

涂山容容摇头，“童磨不危险。”

童磨故作凶神恶煞地吓唬她，“为什么？我可是吃人的鬼哦~”

“因为你穿衣服了。”

“······”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童磨扑哧的笑出声来，“小容儿，我有时候真的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它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人脑的构成差不多都是一样，最中间是中央沟，以中央沟为划分，前脑包括额叶，丘脑，视交叉，颞叶，后脑有边缘叶，顶叶，顶枕沟，枕叶，松果体，四叠体，脑室，小脑，延髓。最下面的位置是脑桥，要我画给你看吗？”涂山容容一正本经地背书。

童磨呆怔，反应了好一会儿。

她认真的吗？

果然喝醉了之后更可爱了，傻傻的~

“呐呐，童磨，神之子倾听祷告也要收费的，不然你就亏大了~”涂山容容仰着小脸，真诚地建议道。

“为什么老是纠结钱的问题？”童磨无奈。

难道她小时候很缺钱？

涂山容容咬嚅着唇，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襟，“因为童磨你很辛苦。他们都来找你，那你找谁呢~都没有人来听你的心事，也没有人问你累不累，神之子可以向神明倾诉吗？神明也会向你帮助他们那样来帮助你吗？”

童磨站住了，温和的伪装消失不见，露出那张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空洞麻木的脸。

空气安静，只有风无声划过树梢，吹散了两人的鬓角的发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歪着头，开口问道，“如果我不是神之子，听不到神的声音，也根本没有神怎么办？”

“童磨你在说谎吗？”涂山容容嗓音软糯，仿佛含了糖。

“如果是呢？”童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光森然，如同来自地狱的恐怖魔鬼。

涂山容容抱住他，用脸贴着他的脸，想要把自己的温度给他一点儿，心疼道，“所以我说你得收钱啊~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娶了我，我会对你好好负责的。你的心事也可以说给我听，我替神明来爱你~”

沉淀冰封在心底的裂缝如同饮鸩止渴的毒一样，疯狂蔓延生长着扩大，七彩琉璃的瞳眸中压抑着所有的暗流涌动和救赎。

童磨冰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用尽全身力气，却小心翼翼地又怕碰坏了他真正的神明。

“你成功了。”

“嗯？什么成功了？”涂山容容懵懂地松开了他，不解。

童磨专注地凝视着她的小脸儿，看了好久，才轻轻地笑了，“小容儿的美人计啊~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要好好对我负责~不然我生起气来很可怕的。”

“那你给我写个纸条，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不会惹你生气的~”涂山容容浅浅一笑。

“好啊，不过小容儿，你好像很在意别人眼光嘛，惹我生气我又不会丢下你，怕什么？”

涂山容容低下头，又不肯说话了。

“怎么？还是不能说？刚不是还说要对我负责吗？”

涂山容容闷闷地开口，“我不想说。”

“你不说我可生气了？”童磨幼稚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