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回到房间的时候，童磨坐在软塌旁边，专心地剥桔子。

“小容儿，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讲故事~”

涂山容容坐到他对面，垂眸，“小心点儿，破皮的我不爱吃。”

童磨笑了，捏着一瓣剥好的桔子塞进她嘴里，“我就是把你给惯坏了。”

酸甜在涂山容容的口中划开，胃里的不舒服被缓解了一些，“人家都说酸儿辣女，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子怎么办？”

童磨把剥好的桔子塞进她的手中，给她倒热水，“男孩子就男孩子吧，只要是小容儿的孩子我都喜欢。到时候他要是跟我抢你，我就把他丢给老源照顾。”

“老源怎么会照顾孩子？”涂山容容黑线。

“老源照顾孩子可有经验了，之前寺庙里的孤儿都是他处理的~”童磨把杯子也塞给她，“喝点儿热水，别出去坐太久，手冰凉的。”

“······”涂山容容被迫握着杯子和桔子。

所以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被定义成孤儿了吗？

“小容儿，你刚刚的故事里，东方月初为什么没死？”童磨不经意地提道。

涂山容容的手一顿。

注意到了吗？

童磨七彩琉璃的瞳眸本应无比绚烂，现在却夹杂着暗沉的算计，“人妖相处应该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吧？东方月初看起来也就20多岁，就算他被救是在孩童懂事初期，7岁左右。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类，外面还有追杀他的仇家。短短的13年就能让人妖和平共处，怎么看都不现实～”

“而且，他是人类，你是妖怪。妖能不死不灭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他这个人类是怎么做到的？同理，司徒无暮也是人类。东方月初之前说他不知道是失踪了还是死了~你等了他一千多年，他为什么还是13，4岁的模样？”

涂山容容抬眸，“你问我我就一定要解释吗？”

童磨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当然没必要。只不过我难得好奇呢~要是小容儿给我讲讲故事，我就不去追究小西今晚去做什么了~”

“你威胁我？”

“我觉得这是友好的商量。”童磨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已经是不死的存在了，还好奇这些做什么。”涂山容容叹了口气。

童磨等着她的下文。

涂山容容无奈，只能解释，“我们那里，有一种仪式。只要是人和妖真心相爱，去一棵树下完成这个仪式。人类转世后，用特定的方法就可以让他保留前世的记忆。这样人和妖也可以在一起了。”

“什么仪式？”童磨眸色一暗。

“类似许愿，人和妖跪在那里，真心祈祷，然后妖用自己的本命法宝做媒介。人在下一世抱着法宝出世，妖怪可以追寻自己的法宝找到人类。”涂山容容混淆视听，把妖力的事情隐瞒下来。

“什么是法宝？”童磨追问个不停。

“一样东西，妖怪往里面注入妖力，它就是法宝了。和你们的武器很类似，妖怪修炼需要自己的本命法宝。妖力越强，法宝越强。一个妖怪只能有一个本命法宝。”

“那小容儿的本命法宝呢？”童磨眨了眨眼。

“是一块狐形的羊脂玉。”涂山容容故意说了谎。

童磨伸手，“给我看看。”

“不在我身上，我和无暮哥续缘后，就落在他身上了。”

童磨不悦，“你和司徒无暮的仪式不是被取消了吗？”

涂山容容道，“只取消了一半。三少，我哥哥再怎么能力通天，也很难改变这个仪式。而且一个妖只能和一个人续缘，仪式绑定了我和无暮哥，所以我们算是勉勉强强的续了一半的缘。”

“怎么说？”

“无暮哥没办法转世为人，灵魂困在我的本命法宝里。”

童磨蹙眉，“所以东方月初也是一样的。”

“他的情况更复杂一些，因为他的转世有了自己的意识，再加上一系列不合规的操作。所以他和他的转世成了两个独立的存在。他的转世作为人类活着，他只能是依附于姐姐妖力灵魂。”

“所以，如果你姐姐的妖力消失，或者本命法宝被毁，东方月初也会不复存在是吗？”童磨一语道破重点。

涂山容容淡淡一笑，“怎么？想杀了我的姐姐和姐夫？”

“没有，怎么会~”童磨连忙掩饰，“那毕竟是小容儿你的亲人，我怎么会动手~”

“最好是。”涂山容容温和地提醒，“就是你同意，我的孩子也不同意呢。”

“······”童磨。

他这是被威胁了对吧？

“不说这个了，小容儿。”童磨指了指自己，笑的谄媚，“我可以和你完成那个仪式吗？”

涂山容容摇头，“你刚都听我说什么了？一个妖怪只能和一个人完成仪式。”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