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2 / 3)

来说,能得到你偶尔的信任和依靠,是一件多么让人想流泪的事啊。

索伦面无表情地读完了手上的信。他没有点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的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他的一双眼睛像狼一般隐隐散发着光。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索伦独自沉默着。

果不其然,他想。

罗迷莫斯和他从不是一路人,他该更早就看清楚这一点的,他明明也确实一直在怀疑着,提防着,不是吗?为什么最后却犯了糊涂,几次都被那小贱人糊弄过去了呢?

绝不是因为罗迷莫斯是个多么高明的骗子,至少她的手段不会比索伦本人更妙,归根到底,还是曾经的他太软弱了,在安格班被维拉攻破,米尔寇大人被押走后,一时慌了神,举棋不定,才反被罗迷莫斯牵着走了。

再者,第一纪元时的罗迷莫斯,虽说心没向着安格班,但好歹还算是不偏不倚,对那些精灵下狠手时也不含糊。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很明显,现在的罗迷莫斯有意无意地已经越来越偏向人类一方了。

不对……索伦又看了几遍那封信,虽然信里用的是中洲通用语,措辞造句也非常小心,但一些年深日久,已经难以改变的用语习惯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这这写信的人应该是个精灵,八成还是个诺多精灵。

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还有诺多愿意跟罗迷莫斯呼朋道友,在她坑死了上一任诺多至高王之后?

不过从这封信上透露出的信息可以得知,写这封信的似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要站在曼督斯面前受审的话估计也是罪孽深重,莫非是第一家族的哪个精灵?不会是费诺里安吧?可是现今还活在世上的费诺里安……难不成是那个梅格洛尔?

索伦盯着那张纸,越看越觉得这信上的笔迹也有点眼熟,好像曾经在哪看过似的,但他此前从来没和梅格洛尔打过照面,更别提见过对方的字了。

……

索伦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但半晌过后,他将那封信按照折痕原封不动地重新叠起来,放回了信封中。

现在还不是跟罗迷莫斯撕破脸的时候,索伦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好表情,走出了房间。

不过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此时另一边的罗迷莫斯并没在意为何迟迟没收到凯勒布理鹏的回信,毕竟这种靠渡鸦鸥鸟跨海送信的事情,时间本来就没准,但凡天气差点,延误个三五天都是平常。

此时她正对着那条刚被送来的正式演出时要穿的裙子,一张漂亮的小脸拉得老长。

纳奎丽让她跳舞也就算了,却没告诉她演出时穿得也要和小丑似的逗人取乐。那裙子全身上下凑不出二尺棉布,大部分地方,诸如胸前、腰腹、双臂和双腿这些地方都只裹了几层浅金色薄纱,上面或用深金色细线绣着日月、水火、蛇纹等样式,或缀着无数细小的金色亮片、流苏、小铃铛,但又不是嵌死在上头,而是会随着穿着的人的动作摇摆荡漾,叮当作响,偏偏这支舞的许多动作又都幅度很大,一旋转一抬腿,流苏铃铛也飞扬起来,下面的肌肤也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我记得这不是支艳舞啊。”罗迷莫斯半开玩笑地抱怨道。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戏中“罗迷莫斯”的舞蹈要表现的不应该是相较于“兰玟”这个人类的优柔寡断、纤弱易折,身为神明的她是多么强大、崇高、可畏,甚至是疯狂和恐怖吗?唯独和性感妩媚却没有半毛钱关系。

放在刚来到努曼诺尔那阵子,让罗迷莫斯穿着这种多少带点暗示意味的衣服上台跳舞,她是决计不干的。倒不是因为她的观念保守(虽然人类在某个领域上的天赋异禀花样百出确实衬得罗迷莫斯在这方面十分纯洁),罗迷莫斯是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何况在刚来到一亚时,众埃努们初塑了自己的肉身,新奇的不行,别说用衣料把自己藏起来了,谁对谁不是坦诚相见,或是费心研究,互相钻研一如儿女们身体最完美的黄金比例,或是有了成果后恨不能像炫耀自己精心雕刻的塑像一般炫耀自己的形体之美,之后选择穿衣更多是为了锦上添花,而不是为了遮羞掩怯。可话又说回来,不在意坦露身体是一码事,要罗迷莫斯为了迎合她厌恶的人而故意谄媚讨好又是另一码事了。

但好在这次的衣服虽不是罗迷莫斯惯常的风格,倒确实挺漂亮——“除了刺绣还是太粗糙了些。”罗迷莫斯说,没人理她,谁都知道找遍整个努曼诺尔也找不到能让罗迷莫斯看上眼的织工绣娘;其次罗迷莫斯的心境相比之前还是平和了许多,虽然她对以法拉松为首的努曼诺尔皇族和大贵族们依然怀抱着仇恨,但相比起之前的欲杀之而后快,现在的罗迷莫斯对这些人更多是一种冷冷的俯视,她看着他们被索伦耍得团团转,自掘坟墓,越陷越深,用不着她出手,努曼诺尔的衰败几乎已成定局,唯一的悬念是他们死得能有多快多惨。比起法拉松,现下唯一让罗迷莫斯发愁要怎么对付的势力只有索伦。虽然还不死心就此低头去向维林诺求助,但罗迷莫斯不得不无奈地承认,面对这个棘手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