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2 / 3)

落花人独立 五条兔 1841 字 2023-07-03

几个士兵互相着着眼不敢答话,责初知道储定池一定下了死命令,自己寻求无果,只能硬往外走,老太太在后面被搀扶着跟上来,火急火燎地招手喊叫说:“拦住她拦住她!”

巨大的铁门立刻又被关上,轰声一响间水滴飞溅。卫士们打横站着叠了两道密密的人墙,田妈见状在一边无主地哀求:“救救我们小少爷,救救我们小少爷。”

“你站住!你哪儿也不能去!”老太太步子蹒跚地过来,一脚踩进坑坑的水洼,差些失了足,好在身边下人身手快,将她稳住,“你今天要出这个门,会出大事的!”

责初恳求:“奶奶,我弟弟……”

老太太不耐烦听她讲完,抬手打断说:“说什么你也不能出去!年妈,带她回房里去。”

责初往后退了几步,她一动,几个士兵就层层围上来,她瞥了一眼,摇头哀求说:“奶奶,我今天如果不出去,我们家才会出大事的!”

谁知老太太突然勃然大怒,指着她厉声说:“你已经嫁过来,你现在是令郯的妻子,是储家的媳妇!”

她夹在指责与监视的声色中,无力地申诉说:“可我也是我阿玛额敏的女儿。”

老太太上前两步,身形虽已歪斜,神色却矍铄,像镇守这一方的神明般坚定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当知自己身份,若拖累令郯,大难临头,岂得谁人久活?”

她愣在原地,大难临头,身不由己,命好命坏,都在他人。她早已是笼中人,却还妄图解他人锁匙。

责初被年妈搀扶回了房间,她攥着手里的字条,放到灯下又反复摊开来看,不知什么时候溅上水渍,几处笔画已经墨散,像天边团团黑快。

田妈刚刚经历心惊肉跳的对峙,还未缓过劲来,这会儿兜着手杵在一边精神恍惚地嘀咕着,责初心烦,遣她出去。楼下电话铃声骤起,但响了没两声就被人接起,顿时又静谧,处心积虑伪造太平安宁的假象。

她在窗前空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后半夜。

房间的窗户能望见院子至大门的景象,灯下那几个士兵一动不动,似水泥筑的人像,水汽莽莽地糊在灯头那片昏黄中,任风一阵一阵也散不开。

她心中憋闷担忧,再低头看手里的字条,发现字迹已经全数糊成一片,自己手心早是密汗。

忽然有人轻叩房门,声音轻得唯有此刻屋中的寂静得以听见。

“谁?”她神经一绷,低声问。

门外无人答话,叩门声却再响起。

她起身过去,走到门前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快速伸手开门,果然见陈迷笑脸盈盈地站在屋外,再一低头,见田妈横倒在地上。

“你!”

“放心,只是昏过去了。”陈迷两根指尖捻着手里的帕子,手腕一挥扔到了地上,径直往她屋里闯,走到窗前才回头说,“把门关上,我能帮你。”

责初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田妈,蹲下身拿指尖探到她鼻息才放下心,扭头警惕地看着陈迷说:“你帮我?”

“这话听着可笑归可笑,但你现在还能求谁去?”陈迷瞥了眼窗外,扶着窗框点头说,“我知道你弟弟在哪里。”

责初慢慢摸着门框站起来,背手把门带上,看着她强自镇定说:“我凭什么信你,空口无凭。”

“是,空口无凭。”陈迷不急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摊开来送到她面前说,“认得这是谁的字吗?”

责初目光迟疑了一阵,看她笑得肆意从容才低头去看,两串陌生的地址,但那字迹熟悉,正是齐在严的童子功小楷。

她一把抢过,怒视她问:“你哪里来的?”

陈迷手中一空,低头笑说:“你倒不如问问我如何可以帮你。”

责初自然不信她巧言,收好手里的信,定神说:“你想要什么?”

陈迷拿那双媚眼描了她一圈,笑吟吟说:“你想出去,我也想出去,不如我们二人合作。”

责初嗤笑,讽刺地反问说:“合作?”

“谁也别笑谁。”陈迷慢条斯理道,“你我现在皆被软禁于此,情境相似,本质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出于男人们一己私欲。”

责初听在耳中不由惊疑不定,再抬头一看陈迷的神色,心中再急切也不得不三思而行:“你难道在游说我与你为伍?我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若是会动手,孔战儒怎么敢留我在这里。”陈迷说,“你现在是我手中唯一的活牌。”

“什么意思?”责初问。

陈迷抬手往窗外一点说:“与敌为伍未必是蠢事,我带你找到你弟弟,你帮我离开顶荆。”

责初不信她,一直在找她说辞中的破绽,这下听了忙点道:“离开?你费尽心机进到督军府中来,怎么可能就这样走?再说了,我没有那个本事。”

“由你怎么想。”陈迷一耸肩,抬脚要往外走,经过她侧身时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