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3)

落花人独立 五条兔 1845 字 2023-06-19

储定池把责初抱上车,坐上驾驶座,见她笑起来,小声提醒了一句:“戏要做足,张穹还在门口看着呢。”

等车子开远了,责初问:“我算不算帮了你大忙?’

储定池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躲着张穹?“

责初得意地说:”你要控制张穹的动作,就不能给他什么明确的态度,既不撕破脸,也不跟他谈出兵,除了躲着等待时机,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我太太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储定池腾出一只手想摸她的脸,被责初在手背“啪”的打了一下。

“你帮我请赖先生,我帮你解围,算扯平了。”责初说。

储定池没收回手,趁她不备,还是使坏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我都说了赖先生是自己想帮你,你替我解围,所以我欠你一个人情。”

责初做势要打他,但怕他开车危险,又放下手,说:“我才不稀罕你欠我。”

储定池笑了笑,突然问:“刚才张穹的夫人呛你,你怎么都不同她争辩?你不是最向往杜丽娘柳梦梅那种追求爱情自由的个性?”

责初不以为意,说:“有什么可争辩的,我欣赏的戏,有人会说庸俗难听,我钟爱的书,会有人嫌晦涩枯燥,我喜欢的人也总会有人不待见,在这世上活着多不容易,有点爱好也不容易,若是还要苦口婆心地去争个高下就更是困难了。更何况那张夫人一看就是梨友,教你一句话,宁和同好聊三天,不与精英争一句。”

储定池闷闷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雪子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片的雪花,他专心开车,不敢分神。

责初突然说:“我知道我方才演戏其实漏洞百出,张科员放我们走,不是因为没有看出来,是不敢触怒你,但他一定会再来找你,你要不这几天就住到桓山上去躲一躲吧。”

储定池问:“那你呢?”

“我都要走了,管不着你这些事了,我明日就要回学校,你辛苦一趟,把我送回家吧。”责初说。

储定池手指抠了抠方向盘上的纹路,说:“离婚书我放在桓山上了,你跟我去取吧,明日早晨我送你回来。”

责初想了想,说:“也好。”

车子开上桓山的时候,雪已经大的积在地上,足足可以漫过一双脚。

储定池护着她跑进屋里,责初抖了抖身上的雪,又让他脱下外套搁到暖炉上。

储定池说:“这雪要是一直这样下下去,就要封山了。”

责初到窗口看见远处已是白茫茫一片,说:“车子开不了,走路总能走下山吧。”

“太危险了,这么大的雪,迈一两步都困难,不要讲这么长的山路。”储定池边说边走到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张纸,把其中一张给她,说:“我已经签了字,现在交给你,都由你决定。”

责初拿到手上,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储定池,齐责初,近因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自愿协议离异并非勒笔,嗣后一别两宽,永远脱离关系,男婚女嫁各听自由,彼此不得干涉。所有婚定之时,双方一切手续均理结清楚永无瓜葛,立此协议离异文约两纸各执一张永远存”。

储定池看她看得仔细,就说:“下面的条件,你看一看,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不用再叫人加了,直接跟我讲就好。”

责初把纸一折,拿回房间里,储定池跟上去,说:“我还没跟奶奶去提,你什么时候签字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去说。”

责初说:“我知道了。”

半夜,责初被风打窗玻璃的声音吵醒了,起身开了灯。

储定池过来敲门,责初隔着门问:“什么事?”

储定池说:“下暴雪了,我们恐怕要被困在山上。”

责初披了件外套爬下床去开门,刚转动门钮就听“兹”的一声,屋顶的灯灭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她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储定池用力敲了两下门喊:“小初!”

责初镇定下来,打开门问:“是不是停电了?”

储定池抓住了她的手臂才觉得安心,说:“可能是雪把电线压断了,你别怕,储物间里有电机,我过去看看。”

“我跟你过去。”责初说。

储定池从门厅的柜子里拿了个手电筒出来给责初,说:“你帮我照着。”

责初接过手电跟在他身后,问:“这雪什么时候会停?”

储定池哭笑不得,说:“你把我当滕六了?”

责初没理会他的玩笑,皱了皱眉,说:“我真是糊涂了,小雪封山,大雪封河,前段日子开了几天太阳就给忘了,今天都已经十四号了。”

储定池捣鼓了两下发电机,说:“你去开个灯试试。”

责初走到门边,按了一下电灯开关,整个屋子就亮起来:“来电了。”

储定池拍拍手站起来,责初帮他拿了个帕子来擦手,听他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