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2 / 2)

“因为无相阁厉害啊,无相阁在江湖可谓地位第一,势力遍布各国,不受任何管辖。各国皇室皆对它有所忌惮但又无可奈何。五位阁主更是各个身怀绝技,这五阁主还是江湖剑术第一,才入无相阁一年就当上了阁主。”

“今年可还是五阁主第一年收徒呢,听说五阁主虽杀人不眨眼,但长得极其好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英俊。”阿玥又指了指桌上的长剑,“所以我才连夜买了这剑,想拜五阁主为师呢。”

阿玥一阵花痴后恢复严肃,问沈暮,“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参加比试?”

听完阿玥的话,沈暮低头陷入沉思,她自小长在深府后院,想不到无相阁在江湖中竟如此厉害。

若只凭武力,她断不可能入得了无相阁。可比试不只是比武。

凭智取,她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眼下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若是能进无相阁,此时危机便可引刃而解。

思索片刻后,沈暮作出决定,她抬头看向阿玥,“好,我和你一同参加。”

沈暮见眼前的小姑娘拍了拍胸脯,又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爽朗道,“你我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说着将手中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是她坐下以来喝的第三杯茶。

沈暮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阿玥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光顾着说我了,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要是沈暮不在逃亡路上,她或许可以和阿玥做真心朋友。

可现下沈暮随时可能陷入危机,她不得不有所戒备。

沈暮盯着桌上几乎快要被阿玥喝光的清茶,脑中浮现出在茶本里看到的句子。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沈暮悠悠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我叫嘉木。”

*

上京城内,宣王府中。

魏峋卸下平日温和儒雅的伪装,坐于檀木案台前,手抵眉心,闭目养神,身形疲惫却难掩帝王之气。

从黑暗中走出一名暗卫,直直跪地。

魏峋抬头凝视眼前的暗卫,冷声询问,“人找到了吗?”

暗卫后背一阵发凉,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禀王爷,我们的人,查遍了所有官道,水路,均未发现……”

还没等底下的人说完,顾峋难压心头怒火,厉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才短短不过三日,她一个人能跑去哪?“

魏峋颈间青筋暴起,胸口似翻江倒海,怒吼下令,“要是明日还未查到她的下落,就都给我去死。”

暗卫从未见他的主子这般失态,连忙答是,一刻不敢怠慢,消失于黑暗之中。

震怒过后,魏峋只觉头昏脑胀,从心底竟生出一股恐惧之意。

皇上重视景盛两国姻亲,命巡检司通查逃婚一案,追捕沈暮。

巡检司并非他的势力,若巡检司那帮人先他一步找到沈暮,

他保不住她。

魏峋想不到沈暮倒真有几分本事,竟能躲过他手下暗卫和巡检司的双方追寻。

思及此处魏峋不忍勾唇冷笑。

逃婚这种事也就只有沈暮能做的出来。

沈暮抗旨逃婚,沈家受牵连,举家成为阶下囚。

为报杀父血仇将沈家送入大牢,自己却落得逃亡的下场。

魏峋不知该说沈暮是狡慧过人还是愚蠢至极。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魏峋心头盘旋。

三年前他有意接近沈暮,不过是把她当作铲除沈家的棋子。

这枚棋子聪慧过人,不失他所望,查出当年那场败仗是奸人所致。

可查到最后,当年惨案背后的元凶远不止沈家二房沈暮叔父一人,更是涉及多方势力勾结。

其中利害关系牵连甚广。

现如今是夺储之争的关键时刻,他容不得半点闪失,只能弃子自保。

只是没想到这梁国皇子是何时识得沈暮,竟公然求娶,给了沈暮一个抗旨逃婚从而罪及沈家的机会。

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沈家落难正如他所愿,他本该撇清关系,作壁上观。

可不知为何他竟会如此失神,担心沈暮的生死。

深秋的晚风凛冽,穿过窗台,吹动着案台上的书卷。

满室安静,唯有书卷噼里啪啦的翻动声。

魏峋恍然间想起沈暮与他诀别时的场景。

少女面若冷霜,眼里无半分埋怨,声音满是冷洌与疏离,“宣王进退自如,明哲保身,我自愧不如。你我自此,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