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2 / 2)

步走过去。

一路上顾云沉领着沈暮向前走,沈暮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皆沉默不语,心中各有盘算。

良久,还是沈暮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问他,“还不知公子姓名。”

他答得很快,“顾云沉。”

顾云沉眼中泛起一丝落寞迅速烟消云散。她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沈暮点点头,又陷入沉默,默不作声闷头赶路。她心里觉得奇怪,为何他不问她姓名,若是旁的学堂收子弟,莫说是姓名,就连家在何处,家中有几口人都会问的清清楚楚。为何无相阁连她的名字都不过问。

想了一会,沈暮问,“阁主,我们船队是要去哪个地方?”这回沈暮不再叫他公子而是唤他阁主。

顾云沉知沈暮一路谨言慎行不敢多问,可现才问自己要去何处,幸好遇上的是他,若是遇上别的居心叵测之人,不就被骗去卖了。

“送这批货去景州,我们便回无相阁。”他回答沈暮。

顾云沉抱剑配合沈暮的步伐,不紧不慢往前走着。

沈暮又点点头,景州挨着宁州是夏国偏远人迹罕至的地方,常年由藩王镇守。很少有商户将生意做到景州去,更何况是这么大体量的货物。这批货物绝不是简单的货物。

顾云沉放慢脚步,两人从一前一后到并排,沈暮毫无察觉,从顾云沉余光看去沈暮整张脸红扑扑的,皱眉作思索状。

许是走久了加上高烧的缘故,沈暮有些倦意,

顾云沉察觉到她的变化,眼看着她就要一头载下去,他出声提醒,“小心。”

他的提醒只让沈暮清醒了片刻,她便又感觉头重脚轻,勉勉强强才将脚底路走直,却也不敢走得太慢,怕落下顾云沉的步伐。

突然沈暮感觉整个身子轻盈起来,顾云沉将她整个横抱起来。

动作发生的很快,沈暮本能伸手环上顾云沉的脖梗,看见的是他青筋突起的脖颈,再抬眼便是顾云沉轮廓分明的下颌,她有些惊惶,“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走。”

“我怕你死在路上。”顾云沉语气决绝,随后他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强硬,缓和了几分嗓音道,“要是困了你可以睡会,马上就到了”

沈暮不再动弹任由顾云沉抱着,她浑身僵硬感受到顾云沉的胸膛咯着她,充斥鼻腔的是衣服浣洗过的清香。

她很瘦,轻飘飘的像一片棉絮,但顾云沉抱得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的是一个精贵的易碎物什,生怕她碎了。

他明明记得医馆离停岸处不过一刻钟的脚程,为什么感觉这回走了好久还没有到。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片竹林,终得看见一座木屋,门上贴着大大的“医”字。

日头正好,院子里几几堆着些箩筐,里面晒着好些药材,还有两个伙计各守着个小火炉,拿着蒲扇轻轻扇着火候,许是在煎药。

远远见着人,沈暮不再好意思让顾云沉抱着,她轻声道,“阁主,放我下来吧。”

顾云沉“嗯”了一声,轻轻将沈暮放下,两人一同走进医馆。

院里伙计告诉他们二人,里屋正有病人看诊,让他们二人在门口稍作等候。

沈暮想这医馆开在如此偏离的城郊,生意却还这般好,医馆大夫应是医术了得。

约莫半柱香时间,一男一女像是夫妻模样的两人从里屋走出来,满脸笑意拿着药方。

既而从里屋传来“下一位”的传唤声,顾云沉才掀开门帘和沈暮一道进去。

看诊的是一位老大夫,年龄看着已过半百,眉毛胡须皆已斑白,脸上皱纹横生,笑眯眯慈祥看着沈暮和顾云沉二人。

得了老大夫示意,沈暮在老大夫跟前坐下,顾云沉则抱剑伫在一旁等候。

沈暮轻轻将手搭在脉诊上,老大夫一边在她手腕上盖上白布,一边温柔问沈暮,“夫妻二人最近一次行房事是何时呀?”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沈暮和顾云沉二人皆是眉头一皱。

沈暮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高热,脑袋烧糊涂了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