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灰谷蘭掐住了我的脸。

“对不起。”我口齿不清地说。

“你说你加入黒龍是为了探取情报还有你哥的胁迫。现在情报我们可以给你,你哥也不会再胁迫你,”灰谷蘭说,“差不多可以退出了?”

“这么一说的确是哦,”我忽然发现了这个好消息,忍不住弯起眼睛,“谢谢你,蘭。”

灰谷蘭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还有我呢。我也做了很多。”灰谷竜胆不甘示弱地凑了过来说着。

我抬起手拍了拍他们俩的发顶:“那就谢谢你们两个不计前嫌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这下灰谷竜胆也一样愣住了。

我忽然意识到因为和他们说了那些后心情有些太放松,把自己当作他们的长辈了。现在的抚摸颇有几分对猫狗的爱抚的意思。被他们发现会生气吧。我小心翼翼地收回手。

“你这家伙在七年里都学了什么啊。”灰谷竜胆不自然地撇开脸,耳尖像烧红的虾一样。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我面无表情地说。前段时间看这边的辅导书记住了几个名词的发音,不过用日文说出来果然没有中文有威慑力。

“什么?”灰谷竜胆转回来看着我,脸上满是未被数学污染过的清澈明媚的不解。

“没什么,魔兽召唤咒语。”忘记你们俩是文盲了。

灰谷蘭忽然低下头噗嗤笑出声来。我看着一向以端庄慵懒美人形象在整个六本木以至东京为人熟知的他现在捂着肚子笑得肩膀直颤,有点担心他回过神来后会因为没必要存在的偶像包袱被自己抖掉了而对我和他弟发莫名其妙的火。

“现在我不担心你在那七年里和别的什么男人交往了。你估计全都在学校上课和考试吧,脑子的思考方式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灰谷蘭笑完抬起头来看我,眼角隐约有泪珠。

很不幸他说的没错。想起曾经种种,我也有点想哭了。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讲那七年里被种花家教育碾死又鞭尸又挫骨扬灰的经历,随着走廊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房门就忽然被拉开了。

柴大寿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他身后带路的佣人向我鞠了一躬后退下。我和光治哥都有嘱咐过如果柴大寿或黒龍的干部来找我就直接放行,虽然在此刻之前他们从没登门拜访过。他来干嘛?我有些不解地看着穿着一身特攻服的柴大寿。我告诉三谷隆我会自行回家的时候柴大寿和他在一起,应该也知道。

“你——灰谷?”柴大寿原本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灰谷兄弟的那一瞬间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转回来看着我的时候两只眼睛一大一小,让我很可惜他那张漂亮的脸,“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块?嗯?你要当黒龍的叛徒吗,黑石?你要背叛我吗?”

灰谷蘭和灰谷竜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警惕地站到我面前。灰谷蘭的手捏紧了他那根甩棍。虽然柴大寿比他们年纪小些,但一米九以上的身高还有健壮的体魄摆在那里,在他面前甚至显得有些瘦弱的灰谷兄弟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赫要退出了,”灰谷蘭盯着柴大寿说,“你没必要来找她,或者说,从现在开始都没必要了,慢走不送。”

“我可没允许这件事。”柴大寿活动着手腕,关节挤压发出了响亮的咯哒咯哒的声音。

见他们三人都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在黑石本宅,这群家伙平时挺聪明的现在在发什么疯。我抽出身后刀架上的武士刀,扔向一旁的墙上。

以防万一而开了刃的刀划破空气,直直钉在墙壁上,刀身因为余力未退而抖动着,铮铮作响。平常有拿这把刀试验我毫无章法的刀法顺便锻炼,现在掷刀对我而言只算是虎口微微发烫的程度。

声响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齐齐转头看向坐在茶几上的我。

“这里可是黑石本宅,在关东极道中也排的上名号、统领目黑区的黑石组的血脉之源,”我看着他们说,“你们都和黑石组有利益往来,把关系闹得难看会很难办。”

柴大寿切了一声,恢复了正常的站姿。灰谷兄弟的动作也放松下来,灰谷蘭恢复了常态地随手拉起灰谷竜胆收拾好的行李箱,而灰谷竜胆依旧紧紧盯着柴大寿的动作。

主要是打起来我可能会遭殃呢。

我站起来,把这句话吞下肚去。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我是没想到的。

“我不喝酒。”柴大寿言辞坚决地拒绝了灰谷竜胆递过去的酒杯。灰谷竜胆遗憾地收回手,把那杯酒灌到自己肚里。灰谷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手上杯里的酒。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灰谷竜胆已经借着酒劲摆起了难得的前辈架子。平常接触的都是些年长的人和平辈,现在难得逮到一个小自己一些的柴大寿,他便开始飘飘乎地胡来了。

和柴大寿待在一起的九井一和乾青宗坐在最旁边,前者表面热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