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与之(1 / 3)

燕归待君来 惊笛 1741 字 12个月前

这枚耳坠,是燕清安从傅渺然身上取来的,正是今日在御花园内,在二人起了争执时,趁她不注意,顺手轻巧地摘下,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好在最终的结果却令人满意。

从数日前,纪午侯在朝堂之上极力都要保下看似已犯下无法辩驳之罪的傅昊开始,便引起的红鸳的注意。

虽然陛下并未苛责纪午侯,只默认他在袒护傅家的左膀右臂,可红鸳却不这么想。

傅昊一介知县,真要贪污,那么刮搜来的钱两早已进了自己囊中。如果没有他人指示,他又怎么会想到将银两同其他公款一起纳入钱庄,好让自己东窗事发还有退路呢?

其实往最坏的方面的考虑,纪午侯的做派,若不是在袒护傅昊,便是在极力掩护自己。

假使傅昊被定罪,陛下只要愿意,定能从傅昊的嘴里撬出点什么话。

所以,红鸳才格外留意傅家的一举一动,但显然纪午侯也是有所防范,任这些时日宗练如何奔波,也探不到一丝消息。

燕清安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傅渺然身上。

师胧卿与傅渺然打过照面,再加上太后寿宴,傅家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必然会携家中幼女入宫,如果她一直待在师胧卿身边,没准有机会找到突破口。

今日御花园偶遇傅渺然,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在旁人眼里,是她不知分寸在皇家贵地与重臣之孙拉扯,又有谁能料到是她故意为之好近傅渺然的身呢?

傅渺然娇纵又张扬,仗着家世便四处横行霸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人。

师胧卿曾对她说过,这般年龄的女孩大多爱美。

确实如此,傅渺然对她冷嘲热讽之时,总喜欢下意识抬手轻抚耳坠,若非她的无心之举,燕清安也注意不到她耳上这并不起眼的坠子。

玛瑙对于寻常人家,可能的的确确算好东西,可对于勋贵世家,实在常见,再加上这耳坠的款式又不算新奇,着实犯不着傅渺然这么一位见惯珠玉宝翠的女儿家这般欢喜。

定有古怪。

燕清安如是想着,剑走偏锋悄悄顺走了一枚“玛瑙耳坠”,现下看来,她倒是没有猜错。

蓝雪玉,这样的宝贝,任谁都欢喜。

傅渺然虚荣且奢侈,可她也算不上完全没有脑子,知道蓝雪玉珍稀,并不同于其他可随意赏赐的贡品,绝对不能明目张胆地配在身上,就将宝玉嵌进耳坠,佯装成再普通不过的玛瑙,满足她单薄而可笑的虚荣心。

毕竟,若不是有意辨别,谁都无法凭肉眼识清这究竟是蓝雪玉还是玛瑙。

可傅渺然想不到,纪午侯也想不到,原本坚不可破的防罩,被燕清安意外发现端倪,撕开了一道裂隙。

只是她也没想到,纪午侯竟与苏桑那边暗中勾结。

不仅如此,她也未料到今日之事被皇帝撞破,她平白无故被傅渺然反咬一口,整整罚跪四个时辰。

一如红鸳所言,代价委实大了些。

燕清安笃定,待傅渺然发现其中一只耳坠遗失之后,也绝不敢声张,甚至唯恐他人发觉遗失的耳坠是她的所有物,怕是会提心吊胆上好一段时间,而另一枚耳坠,要么被她丢弃,要么被她封存,总而言之,她再也不敢戴着招摇过市了。

而燕清安手中的蓝雪玉耳坠,将成为傅家存有不轨之心的最有力的证据。

“若是傅家并不承认这枚耳坠的存在呢?”红鸳突然开口问。

燕清安一凛,随即垂下眼眸:“听闻傅姑娘对花粉过敏,我趁她与胧卿交谈时,故意让手上沾染花粉。我伸手去取耳坠时,想来也落了些花粉在傅姑娘身上,如果不出意外,今夜的傅姑娘,应当是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

若是傅家不承认,只需要派人打探打探消息,只要得知今夜傅渺然过敏,便能坐实了这一猜想——蓝雪玉耳坠,傅家是赖也赖不掉了。

红鸳眼眸被烛火衬得明亮异常,似漆黑夜中的圆月。这样的一双眼,最擅长洞察人心,也正是一双眼,窥见了十三年前的星宿斗转,为燕氏留有后路。

从前红鸳只不经意间提过一次,她与师胧卿便如同出生那夜空中奇异的两轮月亮一般,恐会为大临带来不一样的变数。

可她年龄尚小,不知其间何意,只是好奇地伏在红鸳膝头,不解发问:“世间为何会有两轮月亮?”

那时候的红鸳未满三十年岁,是风华正茂的明媚女子,还不似现在这样寡言不爱笑。她似乎心情不错,伸手捞起坐在地上的燕清安:“当然没有两轮月亮。只有愚昧的世人才会把太阳当作月亮。”

“那我和胧卿,谁是月亮,谁是太阳?”

红鸳没有再回答她,岔过话题开始教她念书,可从此她便私以为,高贵如师胧卿,自然是耀眼的白日,不起眼的她,只能做那一轮注定被忽视的月亮。

随着年龄的增长,红鸳已经褪去少女时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