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王母就要赶我走了。”相柳拂了拂小夭额前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鬓角。

小夭松开了拉着他的手：“我一定会抓紧恢复灵力的，到时候你带我去见共工大人吧。”

“好，到时候带你去见义父，我走了，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你不要勉强自己，灵力可以慢慢恢复。”相柳召唤毛球，毛球见到小夭也挥了挥翅膀，就算打过招呼。看在这个人让九头妖笑容多了的份上，暂且对她好一些。

小夭站在山边，直到看着相柳的身影消失不见。獙君看着小夭一脸的不舍，打趣道：“影子都不见了，还是抓紧回去修炼吧，早一日告成，你就早一日下玉山。”

王母很大方，玉髓蟠桃都是不限量，小夭自小在修行上就有些天分，现在拼尽全力，更是进步飞快。

有时王母也会和她闲聊上几句，她知道颛顼还在攻打高辛，缓缓进攻中。她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俊帝把高辛交给他，那下一步就是铲除神农义军了。

獙君几乎每日都会来哄小夭睡觉，用他的特殊功法替她减轻疼痛。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的小姑娘竟然能忍受如此的疼痛，她可能比阿珩更加坚定和勇敢。

颛顼会来信说他和黄帝的近况，说凤凰花开了一季又一季，问她恢复灵力的进展，却一次都没有来过玉山。他确实整日忙于战事，忙于各大世家的平衡。

相柳的来信就琐碎很多，平时练兵的趣事，又有哪个老兵在除夕夜喝多了在草垛里睡了一夜，或者在因为粮草而苦恼时，又去做了杀手拿到了赏金可以填补空缺。事无巨细，就好像还是那个防风邶，说话风趣又洒脱。

涂山璟也给小夭来过一次信，说他依然会支持颛顼，小夭回信谢过他，又问了他的身体，他便没有再来过信。

转眼三十年，小夭甚至觉得玉山的时光流逝过快，相柳开始的前十年两三年来一次，借口多种多样，后来王母都不愿意再过问，默许了。相柳就开始二三个月来一次，也不用拜会王母，烈阳虽然看相柳不顺眼，看毛球倒是很顺眼，经常带他在山里飞来飞去。相柳就和小夭在山坳中找棵桃树坐下喝喝酒，聊聊天。但其实虽然见面频繁些，却每次也就几个时辰，小夭心疼相柳来回奔波，相柳想着可以多见几次。他们就像刚刚互通心意的少年一样，抓紧一切时间见面。

小夭终于将灵力恢复到了九成，剩下的王母说就要在日后长久的岁月中慢慢恢复，让她差不多下山去吧，不然总有男子往玉山上跑也不太好，小夭知道王母面冷心软，笑嘻嘻地回：“他是九头妖，也算妖族，不算男子。”

王母听见，瞥她一眼，不再多说。却在颛顼亲自来接小夭的时候给她装了两箱子的玉髓。

再次见到颛顼，小夭觉得恍如隔世，跑过去抱住哥哥，颛顼拍拍小夭的头，上下端详了下，笑道：“灵力恢复了，脸色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外爷还在等你，我们早点回去吧。”

颛顼和小夭拜别了王母，飞回小月顶。

到了小月顶拜见黄帝，黄帝靠在塌上，看着小夭：“不错，玉山果然是养人的地方。”

颛顼还有事情要与丰隆商量，用过午饭后就匆匆走了，说晚些时候再来看小夭。

黄帝问小夭：“之前我一直没问你，怎么忽然要吃这么多苦去恢复灵力，你最怕失去自由，王母曾经要留你你都没同意，后来又和防风邶学射箭，都是为了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可以自保，怎么又？”

“外爷，我作为您的外孙女和颛顼的妹妹，其实不需要灵力的，后来我发现我保护不了自己和颛顼，我便去学了射箭，想着以后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保护颛顼和自己，但现在，我想用我的灵力替别人留下一线生机。”

黄帝疑惑地看着小夭：“防风邶已死，我听说涂山家的夫人也因为犯错被休妻，你要再去找涂山璟？但他出了身子骨不太硬实，寿数应该不成问题吧。”

小夭转移了话题：“外爷，高辛是不是快要攻打下来了？颛顼来信从未提过。”

黄帝叹了口气：“其实是瞒不过你的，应该就在今年夏天，大军就可以攻到五神山了。”

“这么快！”小夭惊讶。

“颛顼统一天下是人心所向，你也不要怪他，他知道你对俊帝感情深厚，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提起。”黄帝劝慰。

\"外爷，我懂的，我理解哥哥，没有生他的气。我相信父王也是理解他的。你们是为了天下而生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立场，作为你们的亲人，总是有这种或者那种的无奈。但是我想有的时候通过努力争取，还是会有好结果的。其实我现在看，我娘和我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小夭苦笑了小，“其实只是苦了他们的女儿我而已，但其实如果不是我自做主张下了玉山，可能我也不会吃太多的苦，而哥哥可能也走的更顺利些。”

黄帝听了小夭的话，低头看着他和颛顼之前未下完的棋盘，忽然好像了然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