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与夜]二(2 / 3)

管,他虽然办过很多次联合行动,但这个案子,他还不够硬。”

“嗬,”裴右双手一插兜,“所以您放我出去咬人。”

叶局摆摆手叫他消停点。过路的行人像是听到声音,停下来看他们,两人就离开了。市局也在浣北区内,只用五分钟的车程。裴右停好车,熄了火,准备解安全带,突然开口。

“他们积的什么案子?”

“老裴?老裴你去看尸体了吗?怎么样?”

市局二楼是刑侦总队的办公室,贯通的空间里堆满了案卷、纸箱和各种垃圾。裴右走在走廊上,电话声此起彼伏,岳超风紧随其后不停追问。裴右把一沓照片甩给他,快步走向一队的位置,后面岳超风惊喜大喊:“这么多图?老裴真有你的!等……哇靠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裴右清了清嗓子,咽下胃部的不适。刚分局的人带他去太平间看尸体,饶他入行多年长期跟各种重案打交道,出来时也差点吐了。

背后的门嘎吱一声,裴右心想岳超风估计奔厕所去了。很快走到了一队的位置,周红月和谢阳纷纷站起来,裴右把剩下一沓照片甩过去,坐到桌子前。

两人很快先后跑出了门。今天二楼的厕所怕不是得堵,裴右想,笔尖在纸上圈画,一阵后停了下来。周红月第一个跑了回来,“哎老大,你出去那会有人来市局,说要找刑侦队的人。”

“谁?”裴右猛回头。

“一个女的,报恶意损坏财物。”

“哦。”裴右瞬间没了兴趣。

周红月朝窗外张望,刚叶队凑巧路过,把她劝去了派出所。不清楚报案程序的人很多,三天两头能碰上,他想着,站到裴右旁边,注意到便签纸上的字。

受害人:张某,58岁,速亦达平台公司董事长。

左边一条线连向“妻:张静雅”,下面一条线连向“子:张恪”,分别记着前后三天的行踪。张静雅的部分比较长:5月30日14:26从张恪家驾车离开,16:25抵达F市南;6月1日9:18接通浣北分局的电话,13:23到达。而5月30日晚至6月1日上午的部分,则写着“探亲,无证明”。

周红月皱了皱眉头。

张恪的则简单很多,5月30日全天在家,只在晚上7点前后外出过,据说是去取外卖;5月31日随死者参加上市活动,晚上8点前后到家。6月1日则是上午9:36接通电话,11:20出现在分局,后一直在那。

两个人的日程中间用一条粗线割开,标着发现遗体的时间是8:35。搜寻到上肢一块,下肢二块,头部连颈部一块,总计五块,后续对照颈部、头部牙齿部分和双手手指有缺损。

“他俩都有嫌疑?”周红月问。

“这人是自杀,小红。”裴右毫不客气,“人家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你想给他俩安排个什么嫌疑,在一旁呐喊助威?”

“哦……”周红月缩了回来。死者的行踪也列在了名字的上方,周红月眯起眼看:5月31日上午8:45到达公司,9:00至11:30例行会议,12:02驱车离开;14:00到人民路驿站参加上市发布会,16:25结束,之后答记者问。18:34驱车离开,去往附近一个饭店参加晚上的活动。21点前后从活动现场离开,21:14车辆驶出停车场,22:36出现在工平二直街,这条街挨着速亦达办公楼的后巷。

下一行,就跳到了6月1日上午8:35,发现尸体。

周红月两条浓黑的眉毛快扭成一片乌云。他突然想起,一般接到案子,只有充分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之后,才能定论为自杀。

“老大……”初夏的炎热中,他突然感觉有点冷。

“裴——右——!”

裴右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周红月心跳都快骤停了。市局局长廖局有个尊称咆哮廖,脾气爆得全市闻名。老大被点名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以这次廖局的音量来看,估计凶多吉少。缓过劲来裴右不见了,周红月追了出去,刚出走廊没转弯,就见管行政的郑副局长推着老大快速经过,一如既往地满脸苦相。

“你说你出去抓个人,唉我知道你三天没吃过一顿饭了,但你也不用拐到店里去吧?你吃东西就算了,犯得着把人家碗碟窗玻璃都砸了吗?是派出所的同事看到录像,把你认出来了,碍着影响市局的形象,才私下告诉我们的。不然人家要真去告你,你这样的就是渎职,渎职!还毁坏私人财物,还态度恶劣,你这是要记多少条处分啊你懂吗?”

周红月听得战战兢兢,他没想到老大去吃饭就算了,居然嚣张到把别人店都砸了。郑局一路推着裴右往前走,一边接着叨叨:“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听我说,你就出去给人家正经道个歉,态度好一点,砸坏的东西该赔的赔,别再招惹人家,这事才能好好翻篇。不然我又得出面给你们擦屁股,我一把年纪了干这事我好受吗?”

裴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