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棠赶紧捂上眼睛：“我不看！会折寿！”

无念又好气又好笑，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拉开：“我是北阴酆都君，你怕什么，折了你的寿我再给你补上。”

岳棠的眼睛张开一条缝：“真的？那你先给我加几年我就相信你。”

无念：“……少废话！快给我看！”

屏幕上满是破碎的代码和文字，大部分都是无法读通的字段，看起来文件损坏得很严重。在乱码的最下端，有一行还算有点逻辑的文字：“李烟黎，200X年就读于华南理工大学，室友张南进、袁欣欣、周龄。”

“噢！这不就是照片上另一个女孩！”岳棠把照片翻回来，指着右边那个眉眼弯弯的女孩，“这是她大学室友啊。”她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那既然您都已经打开了，要不……再看看她的档案？”

叮。

“搞定了。”无念再次把电脑转过来，“你要是再敢说什么折寿的话……”

岳棠笑嘻嘻：“我这不是担心自己英年早逝没法长久地给您服务嘛。”她飞速浏览了下周龄的档案，忽然惊到：“你看。”

无乐凑过来：“什么？”

岳棠指指“配偶”那一栏，显示的名字是“赵壹兆”，“这不就是照片上那个男生嘛！原来他们俩是一对！”她皱起眉头来，“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还是一对，这不会是个三角恋的狗血爱情故事吧，最后因爱生恨，报复情杀什么的。”

无念指指右下角的一行小字：“还真有可能。”岳棠顺着往下一看，那里写着“现居地：滨海市安心医院”。

“安心医院……不是精神病院吗？”岳棠有些惊悚地转过头来，“她不会是……”

她没法再往下说了。小神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她这一扭头，几乎是和无念鼻尖对着鼻尖，距离近到她能看到小神仙每一根细密的睫毛和骤然缩小的瞳孔。

这个场景……怎么有些眼熟呢？

两人就这么呆滞了不知道多久，只听无念很慢很慢地开口了：“不会是……什么？”

岳棠骤然惊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样猛地向后一跳，接着就从餐椅上摔了下去。

无念：……

岳棠：……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屁股都要遭殃！

她揉着后腰狼狈地爬起来，声音闷闷的：“你看啊，李欢颜说李烟黎被毁尸灭迹藏到了木地板下面，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肯定是精神有点问题，周龄现在又在精神病院，搞不好真的是她干的。”

无念咳嗽了两声，声音很不自然：“啊，行。那一会儿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岳棠也很不自然：“啊，好。我去收拾一下，您等一下哦。”

无念望着那个沮丧又娇小的背影消失在房门背后，忽然笑出声来。他回头看向还停留在搜索界面的生死簿日志，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好奇。他探头又看了看，确保岳棠还在房间里没出来，便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岳棠的名字和年龄，按下了回车。

“搜索结果：您检索的‘岳棠，26岁’条目，暂无匹配结果，请查证后重新输入。”

无念皱起眉头，扬声道：“阿棠！”

房门里传出岳棠的声音：“什么？”

“你的生日告诉我。”

“你问这个干嘛？”

“给你申请仙侍餐补。”

“199X年7月17日！属狗！”

无念：……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他把信息重新输入，再次按下回车。“搜索结果：您检索的‘岳棠，199X年7月17日’，暂无匹配结果，请查证后输入。”

“什么餐补？一个月有多少？”岳棠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能去天羡吃吗？能和神仙吃一样的东西吗？”

无念吓了一跳，猛地把电脑合上，又飞快地拔下优盘，“你怎么这么快？”

岳棠莫名其妙：“我不就换个衣服吗，去精神病院又不用梳妆打扮。”

无念站起身来：“收拾好了就快走，手给我。”

他抓住笑嘻嘻的岳棠，没有立刻离开。女孩额上的碎发被她胡乱地用一只发卡别了起来，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正迷惑地盯着他看：“不走吗？”

无念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包裹住岳棠小小的手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