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二十三)(2 / 3)

。揭了旧的,就要换新的,她扫了两眼,没见哪个地方放着新床单,“阿榆,还有别的干净床单吗?”

“有的,在柜子里,奴家去拿。”白榆挣扎着要起身。

“阿榆躺着,我来就行。”秦瑛两步走过去,拉开柜子的门。

柜子里的东西都是经过白榆整理的,白榆是个勤快又做事利索的男儿,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秦瑛瞧着那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被褥,只觉心里熨帖得很。

都说娶夫娶贤,纳侍纳美,她家阿榆,既貌美又贤良。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弯下腰把从最下面的隔板上把干净的床单拿出来,正要关上柜子的门,一眼瞧见柜子最上层的隔板上放着两个雕刻得十分精美并且上头扎了缎带的楠木盒子,缎带上面还用丝线绣上了店铺的名号“天心楼”,她随口问白榆道:“阿榆,你今个儿去天心楼啦?”

白榆又困又累,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回答她:“没有啊,妻主您不是说这两天京城不安全,不让奴家出门吗?”

秦瑛想她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这盒子是怎么回事呢?她把柜门关上,拿起干净床单往榉木床边走,仍是一手抄起白榆,一手抖开床单,把干净床单覆在了床上,她再把白榆小心地放在被子中,这才继续问道:“那两个天心楼的盒子哪来的啊?”

她到这时候并没有什么盘问或者质问的意思,只是白榆的回答同她看到的情况不符,她就不自觉地想要追问。

白榆却是被她这句话吓得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撑着手肘从被子里坐起来,向着秦瑛解释,他的脑子转得极快,临时就编了个谎话出来,“奴家今日听李伯说起天心楼的首饰摆设样样精美,奴家一时好奇,打发李伯去了趟天心楼,之前没告诉妻主,是怕妻主骂奴家,还请妻主恕奴家隐瞒之罪。”

这个谎话本来没什么毛病,但秦瑛想到大门外的马粪和栗子壳却是起了疑惑,如果说马粪是李伯雇的马车留下的,那栗子壳是怎么回事?一般受雇的马车把人送到都是立刻就回去的,怎么会留下那么大的片的栗子壳呢?

“阿榆,不是李伯去的天心楼,是有人来过这里对不对?”战场上克敌制胜靠得便是胆大心思,细节上有半点不对,便能觉察出战场的变化,这是一个长年带兵的武将必备的素质,秦瑛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是极好的,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白榆在说谎。但她也没有生气,她没有什么对夫郎的掌控欲,并不强求夫郎时刻对自己坦荡无隐。更何况,她也并不认为白榆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堂堂的凰朝一流武将,她有充足的自信,不会随意怀疑夫郎。

白榆听她这么问,却是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秦瑛反应这么敏锐,想起李伯的话,他也不想把青莎来过的事讲出来,因而他坚持自己方才的话,矢口否认:“没有的,没有人来过,就是李伯去了趟天心楼,妻主,妻主信奴家。”

秦瑛皱了皱眉,她不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子,但她也不希望她的夫郎当面撒谎,她无视她的否认,继续询问他:“来的是什么人?阿榆以前在把酒花前的客人?”

秦瑛问得十分冷静,这个客人的身份,是她从李伯和白榆双双否认有客人来过的行为,做出的推测。但她也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大事,白榆不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但之前在歌舞坊待过,出入歌舞坊的女子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难缠的,看她不在,上门纠缠也是有的。

白榆吓得小脸白了一白,他有些想不明白,秦瑛的思路是怎么回事,他明明都已经否认了,秦瑛居然还自顾自地推理起来了,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他吗?他今个儿还同李伯说秦瑛绝不会把他往坏了想,可是秦瑛居然把把酒花前的客人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拿他当什么了?那些性情放荡不知廉耻的男儿吗?以为他不过是被养在外面的侧室,趁妻主不在就自己找机会偷人吗?

“妻主,妻主干嘛这么问?妻主怀疑奴家?”他的杏眸再次红了起来,声音也很有些委屈,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秦瑛一看新婚的夫郎眼睛红了,立马就心疼了,但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虽然心疼白榆,却不会因为这心疼而否定了自己的思考。她坐了下来,把白榆揽在怀里,用指腹拭掉白榆的眼泪,先讲自己没有怀疑他,而后讲自己的证据,“阿榆莫哭,妻主没有怀疑你,妻主知道你是一个好男儿。但你也不能对着妻主撒谎。大门外有马粪和一大片栗子壳,像是有马车在门口停留了很久,加上柜子里的礼物,必然是有人来过了,你怎得偏说没有呢?”

白榆听她这么说,心里头越发委屈,她发现了有人来的痕迹,就能说是以前的客人吗?他只觉一片真心被质疑,万分委屈,全然不去想与把酒花前勾连不断加上撒谎欺骗妻主,是怎样严重的错,秦瑛知道了会不会发火,这怒火他能不能承受,要不要想个新的谎言把这件事情圆过去。

他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来落,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伤心得不行,却只哭诉他最在意的地方:“妻主,便是真有人来,妻主也不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