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二十四)(1 / 2)

“你们几个过来见过白公子”,十五日晚上,秦瑛带了一队亲兵来见白榆。

这队亲兵共有二十五人,都是陪着秦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亲信,算起来有两个已经是校尉级别,因着功劳大,就没有像别的兵士一样被天子打发到各地镇守,她们直接留守京城,平日里就负责在京城巡逻,差事轻省俸禄从优。此刻秦瑛把她们带过来,让她们分成两组,日夜巡视,负责白榆所住的敦义坊的治安。

“属下们见过白公子。”亲兵们全都大声喊,声音很是响亮,喊完之后还一起向着白榆行了个拱手礼。

白榆不知道要跟这些士兵如何打招呼,但他不敢自恃身份,便向着几个颔了颔首,笑脸盈盈地道:“以后奴家这边的安全就有劳各位了,奴家这里有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各位笑纳。”

他说着话,便给李伯使了个眼色,李伯进房把他们主仆两个今个儿中午商量好的赏赐拿了出来,是半两一个写着吉字的小银锭。二十五个小银锭把小小的托盘都要摆满了,一人一个,不偏不倚。

“这”,亲兵们瞧了一眼秦瑛,不敢收,她们虽然没听秦瑛明言这白榆的身份,但她们都是在京城混了很久的女子,如何不知道京城的官员贵女都是三夫四侍,偶尔有些不方便纳回家去的,那就养在外头,虽然她们从未见过秦瑛养过外室,但这男儿既是由秦瑛照拂,那多半便是秦瑛的外室,她们有多大胆量,敢收秦瑛外室的银子?

为首的小队长,还一脸诚恳地对白榆道:“属下们巡街,这是分内之事,公子不用同属下们客气的。”这小队长这么一说,其他亲兵,也都跟着喊:“公子把东西收回去吧,属下们出这点力,还要收银子,要被人笑的。”

然而白榆并不肯让李伯收回托盘,他浅笑着看向秦瑛,柔柔糯糯地道:“国公发句话,让各位姐姐把银子收下吧,她们本就很辛苦了,还要格外留心奴家这里,”

秦瑛笑着看了看白榆,当着人喊她国公,这是不逼迫她把事情公之于众的意思。她很喜欢他这样的体贴,当然也要更加给他撑面子,她手一挥,乐呵呵地对亲兵们言道:“公子给你们的,你们只管收着。要是有什么混账女子上门无礼,公子会报秦宅走水,听到声音,你们就过来救援,另外派一个人去报给本帅。”

这些女兵听说这宅子就叫秦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首的女子笑嘻嘻地道:“国公既是这么说,属下们就多谢公子打赏了!”

说完,当先拿了银子,向着白榆喊一声,“多谢公子赏!”其余女子挨个把银子拿走,也都向着白榆喊一声,“多谢公子赏!”

领完赏赐,亲兵们自行到街上巡逻,秦瑛仍旧同着白榆往楼上去。

“奴家多谢妻主,有亲兵们在周围巡视,奴家心里头就踏实多了。”白榆到得楼上,便向着秦瑛道谢。

秦瑛抬手捏了捏人娇白可人的脸颊,“跟自家妻主道什么谢?听着多远哪。”她说着话,想起方才那声国公,把脸一绷,认真地教导人道:“下回在她们几个跟前也不要喊我国公了,你是我入了家籍的夫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也不能委屈你。”

她不是说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但心地厚道,并不愿意因为陈语和骄妒就委屈白榆。白榆听了,立马就欢喜起来,抱住秦瑛的脖子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妻主,奴家知道了,奴家下回一定喊妻主,能当着别人的面正大光明地喊妻主,是奴家的福分,奴家光想想,就激动得要哭了。”

秦瑛一手扣住白榆的后脑手,一手托着他的腰身,把这个落在脸颊上的吻转为唇齿之间的吻,一个白天没有见面,她想他想得紧,唯有尽情品尝他檀口中的甜美,方能略解一下馋劲儿。

白榆软绵绵地偎在她怀里,小脸微红,娇娇俏俏地看着她言道:“妻主待奴家真好,奴家真的是很幸运。”

秦瑛听他这么说,便在他眉心亲了亲,“妻主遇到阿榆也很幸运,待我把披风解下来,咱们坐下说话。”她说完便把白榆放开了,抬手去解披风。

白榆看她动手解披风,不顾双腿发软,站直了身体帮她解系带,他是个手巧的,两下就把系带解开了,把披风折了两折,挂在衣架上,又去窗户前的桌案上把装了热水的铜手炉拿了过来,“外头冷,妻主且先暖暖手,奴家下去同李伯一道烧菜。”

秦瑛既不接手炉,也不肯放他走,她抬手揽住他的腰,让他同她一起坐在餐桌前,“烧菜有李伯,阿榆陪妻主,今个儿来一趟,后天祭天,明晚事情多得很,祭完天还要送关国公她们回乐养园,得两天不能来。”

白榆听她这么说,便乖顺地坐了下来。餐桌上摆着两盘京城女儿冬日爱吃的炒货,一盘是炭烧腰果,一盘是铁锅炒栗子,都是白榆今个儿下午让李伯出去买回来的,此刻他动手给秦瑛剥腰果。

他的手纤长白净,剥起粗糙的腰果皮来,却是毫不犹豫,动作利索而耐看。

秦瑛静静地瞧着他,只觉他年轻又贤惠,真是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