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刘锦贵惊恐地望向乌言雪,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怎么绑得住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啊?

刺客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刀片,双指一弹,刀片便飞向乌言雪。

“当。”

光照反射到长剑身上,剑身雪白。

刀片被长剑挡住又反弹回去,刺客的脖颈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刺客颓然跌坐在地。

天牢被精兵重重把守,他在先前就已经受伤,不可能逃出天牢,唯一的刺杀皇帝的机会也失败了。

但是,他死在这里没关系,反正是声东击西的权宜之计罢了。

刺客被叶茶五花大绑,又被灌下松筋散,这一次是彻底的没有反抗之力了。

但现在的皇帝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

“既然你不喜欢为朕所用……”乌言雪叹息一声,“朕不能留下一个对朕有这么大威胁的人。”

刘锦贵叫回狱首,“你们料理好他。”停顿片刻,想起乌言雪对他的态度,“再问问,尽力劝说几回。”

陛下留着他还有用。

狱首在外头将里面的事情听了个大概,“小的明白。”

*

在到达皇宫之前,叶茶耳闻这位乌有国的皇帝奢靡,原来实际上乌言雪比她想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乌言雪常常踏足的地方都被铺上一层地毯,地毯用金线勾勒而成,图案华丽繁复,隐隐透出金光。

叶茶常年生活在高山上,山上气温比人间气温要低,现在又是盛夏,天气更热。

没想到当乌言雪的寝殿开门时,一团冷气却滚到人身上。

比冷气更冷的,是乌言雪的脸。

“师妹在人间竟还有一位夫君,朕还想你们练剑的只会为一个剑诀抓耳挠腮,想不到其它的俗物呢。”乌言雪靠在小榻上,小榻表面雕了龙、鹤一样的图案,几张绵软的金丝薄被随意搭在小榻一侧。

乌言雪自说自话,拿了一个酒杯,酒杯看起来晶莹剔透,躺在乌言雪手心时,显得小巧玲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时刺客所言不过为了夺取他们注意,以便突然发起刺杀。现在乌言雪装得煞有介事,这又是抽了哪门子风?

没得到回应,乌言雪低低说了一句话,叶茶没听清。

他将酒一饮而尽,双唇湿润,清澈的酒液顺着他白玉般的脸往下流淌。

“罢了,可能只有你们大师姐是那种疯子。”

乌言雪刚才像一个怨妇,现在却骤然转换成本来的面貌,露出发亮的獠牙。

“你们大师姐最喜欢善心大发照顾师弟师妹们,你又是新入门的弟子,想必受她照拂更多。全宗门与她的关系都不错,你说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闭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叶茶的心像这空气一样,凉透了。

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会跳跃得如此之快吗?为什么乌言雪重新问起这个?

几个呼吸之间,叶茶回想她有没有露出马脚。

乌言雪很大度的样子,“不着急,慢慢想。”

阳光透过七彩琉璃射入房中,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叶茶鲜少体验过心虚的滋味,感谢乌言雪,让她体会到人生中的这一种情感。

她不敢看乌言雪,便看向地面那如七彩绸缎般的光影,“闭关关乎对剑术更精进的理解,师姐不告诉我们也情有可原。”

小榻上的男人没说话。

叶茶小的时候还算活泼,长大后性子沉稳了一点,“属下能问问——要是您找到了师姐,您会怎么对她呢?”

清液自酒瓶慢慢留下,乌言雪含了一口酒,“朕贵为皇子,自小娇惯,不管别人背地里怎么想,明面上对朕皆毕恭毕敬、奴颜婢膝。”

叶茶干巴巴“啊”了一声,作为回应。

“她是唯一一个侮辱过朕的人。”

“如果朕找到了她,”乌言雪长睫垂下,单手撑住头,“看在曾是同门的份上。”

叶茶燃起希冀,“既然曾是同门,陛下是打算让师姐吃点苦头,再放了她么?”

乌言雪漫不经心,“不。”

好吧,乌言雪身份尊贵,自然忍不下这一口恶气,她吃点大苦头也没什么,权当给他赔罪了。

叶茶听见乌言雪一字一顿,“既然是同门,便让她死得利落、留得全尸。”

说毕,乌言雪安慰叶茶,“叶侍卫脸色何必这么白呢?朕知晓你与你们师姐不是同一人,也断断/不会做出与她相同的事,朕不会迁怒于你身上的。”

叶茶收回之前的希冀,要是她的真实身份被发现,那她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是,多谢陛下。”叶茶战战兢兢回答,自始决心一定要严严捂死马甲。

乌言雪神经质地又笑起来,“叶侍卫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