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悲(1 / 2)

余笙心口忽然跳得厉害:“你这是……”

“世子,臣将这两个罪人压来了!”

余笙回神看着被五花大绑早已昏过去的两人:“司长大人辛苦了。”

“臣……”司长忽地感受到一阵寒意。

徐逸眸子阴恻恻地盯着他,面上却是古井无波唇:“司长大人打算怎么办?”

司长大人强忍惧意:“回世子、世子妃,臣已命罪案司小吏们将咒纹与物证收去,罪人无法抵赖,自然是按当朝律法论处!”

“臣还听仵作说白娘子已有身孕,既如此,更应从严处置!多亏了世子妃,当真是心细如发,勇敢有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此话说完,世子表情明显晴朗不少。

司长大人松了口气,就要带人离开,心中暗道:这脾气还真是古怪。

“大人,”余笙抬手拦住司长,“我想知道这二人做此事的缘由。”

“自然,世子妃不妨等下官回到理罪司审完……”

“就在这审。”

徐逸眼神示意白平道:“将这两人打醒,好好问问。”

余笙有些不忍:“这是不是不太好?”

徐逸挑眉,无声地表示他的不解。

恐世子又发脾气,司长在一边解围:“世子妃也是担忧,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是会害了您平日温文儒雅的名声啊。”

徐逸气笑:“方才他们那般对你,你就不生气?反倒替这俩畜生委屈上了?”

“非也,”余笙摇头,“只是若打在脑袋上,激得这两个人忘了什么,岂不是亏了?”

“白侍卫武功确实不错,可若手起刀落没掌握力道,将人直接捅死了怎么办,不就前功尽弃了?”

白平:……

“我瞧这外面冰天雪地,不如取些冰雪塞在衣服里,再打盆冰水泼在脸上好了。”

司长大人:……

“世子妃还真是,”他干笑几声,“思虑周全啊。”

余笙尴尬笑笑,她不喜欢打打杀杀,若徐逸真气得在案子水落石出前弄出人命,委实不好收场。

“愣着做什么,还不按余姑娘说的去做?”

徐逸垂眸看着余笙:“一个余府大小姐怎么会懂这些?”

“之前在江州,长辈嫌我顽劣,冬天就是这么治我的。”

他语气一下子变得紧绷:“你说什么?”

听出徐逸的意外,余笙倒是随意的很:“无事,现在想想,幼时的经历也没有那么不堪。”

她笑得洒脱,“至少让我学到了一些手段不是?”

徐逸面部紧绷,不再多话。

“大人,这两个孽障醒了!”

徐逸低下头瞧着余笙:“想问什么,便问吧。”

余笙:“你们二人明明都是读书人,为何要做此等蠢事?”

白书生眼神颓废,口中念念有词:“读书能挣大钱,我能还清所有钱,我还能……”

余笙冷眼看着他:“还能娶了张泥,是么?”

“她不配!”

白书生忽地发了狂,挣扎着就要向前扑来。

徐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余笙就将她护在了身后:“她不配,你配?”

他耻笑地看着白书生的手指:“食指、中指、拇指关节皆有老茧,还泛着黄色——”

“这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先生,怎么还有功夫去赌呢?”

“你懂什么!” 白书生被戳了痛处,“死读书能到何处去,能获得一切吗!”

他喃喃道:“我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能够一举中榜名扬天下,可直到我来了这中渊,我才知道,我才知道……”

“我的梦,有多么可笑。”

他颓然笑道:“我才知道,原来赌一次比我摆摊教书写信干一年赚的都要多。”

余笙神色多了些怜悯:“你为何要这么图这些,若是你好好用功……”

“因为穷,我穷怕了!”白书生大肆宣泄着内心苦痛,“我不想再回到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他辩解着,“我没有忘记读书,每日等赌场散了我便回来饮下提神静气丸,一学便能学一个晚上,我功课都没有落下!”

他感激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贤书:“若没有他在,我早就堕入深渊了。”

“我不像你这种废物,竟连帮相公祈福都不肯,难怪考不上状元连带着还招来了官兵,还装什么世子世子妃,当我会信?真是不祥!”

听了这话,徐逸上前一步彻底挡住余笙:“可你依旧记忆减退记不得事,脾气易躁,对吧?”

“对,”白书生胸腔剧烈起伏,悲愤不已,“都是这中渊风水不好,才让我成了这样,才让我的心上人自甘堕落!”

余笙觉得好笑:“自甘堕落?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