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世子(2 / 3)

笑着他的天真,“要是你有用,我又怎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你的母亲?”

“你要是敢动我阿娘,我一刀砍死你!”

“怎么砍?”徐逸止住上前的众人,拾起擦拭干净的佩剑,“这样吗?”

冷风划过,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贤书痛苦地弯曲身体,挣扎着想要破除绳索堵住鲜血直流的右腿。

司长脸都白了:“世子……”

白平早就习惯徐逸阴晴不定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众侍卫全部退到了庙堂之外。

他转身拍拍司长:“大人莫怪,您是个聪明人,既然是明王手下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贤书牙关紧咬,发出瘆人的咯吱声:“有种你就砍死我!”

“不至于,”徐逸弯起了嘴角,“这才哪到哪?”

他缓缓将剑挪至贤书脸颊:“你到底是何人,再不说,你的老母亲,我就不能保证了。”

叹了口气,他似是有些为难:“若她知道,本应去年就进城赶考的小儿子如今竟窝在一间破旧的书庙,还替敌国卖命,是先会被气死,还是被我一刀刀……”

贤书连滚带爬,拖着长长的血迹蹭到徐逸脚下,奋力扬起头:“我说,我说!”

他痛得青筋暴起,从牙缝中吐出几句:“他们告诉我,既然我喜欢读书,就在庙里做书童,遇见书生便带着他们去鬼混,赠予药丸扰其心智,告诉他们,鲜血祭拜石像最是管用,比埋头苦读强百倍千倍!”

司长痛心疾首:“你也是读书人,就这么甘心残害同胞,为他们卖命不成!

“他们没有骗我!”贤书已被冷汗浸透了衣衫,却依旧驳斥着,“拜石像真的管用,他们拿鲜血祭拜我,我就能够比他们用功!就能吸收他们的精力!”

贤书笑得疯癫,“他们是在帮我!那些看不起我的,我终有一天会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徐逸收起笑:“童女之事,也是你的主意?”

“是,”贤书双目赤红,自豪道,“那白书生的心上人瞧着他天天放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于心不忍,便求着我替他分担。”

“我没想杀她,”他只觉得无比荒唐,“前一个月她都在认真祈福,我也觉得精力大增,可突然有一天,我撞见她竟偷偷干呕,便尾随着她来到了街边药贩,一打听才知道,她竟是怀孕了。”

他挣扎着怒吼:“我乃众人祭拜的神,怎么能让不纯洁的人玷污我!”

忽地,他变了一副神情,痴痴笑道:“好在,上天垂怜,今日让我撞见那位娘子,我马上就要得手了,我马上就要……”

“啊!”

又是一刀,贤书双腿支撑不住,彻底瘫在地上。

“知道会让母亲蒙羞,却对白娘子没有丝毫愧疚。”

“知道读书为开智,却活得连老古板都不如。”

徐逸眸中泛寒:“你读书,还真是有成就啊。”

脖颈忽地一凉,贤书慌忙挣扎抽出手捂住汩汩鲜血,血腥味堵住他的口鼻,令他喘不上气。

徐逸眼底一片猩红:“知道怕了?”

那阴森的声音直叫在场几人头皮发麻,司长颤声问道:“白侍卫,咱们不阻止吗?”

白平强忍恐惧:“关于治罪等后事,不如大人同在下到外面详谈,等世子解决了这点小麻烦,再向他汇报可好?”

司长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秒就要呕出来,连忙点头随着白平走出了院子。

现场再无第三人,徐逸笑得更加恐怖,散发着骇人的阴冷。

“该说的都说了,”贤书唇色惨白,喘着粗气,“只要别对我阿娘下手,要杀便杀吧。”

“杀你?”徐逸此生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手起刀落,温热的鲜血溅在他清冷典雅的脸上,“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耳边回荡着贤书因为疼痛而大口呼吸挣扎的喘息,他面无表情:“你可曾想过,你的凉州与云川数万将士为了拦截此药,献出了性命。”

若他也和贤书一般毫无人性便好了,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你可对真得起你的凉州亲友。”

他缓缓转动手腕:“你拿绳子捆住我夫人时,可曾想过有这种局面?”

“我本可以一刀解决了你,但不能。”

“还有那个冰天雪地里躺了一夜的张泥,没找你算账,还有万千被你辜负的读书人,没教会你什么叫忏悔。”

抽出没入血肉的剑,他掏出洁白的绢帕,擦拭着脸上污血:“还有理罪司在等着你,总得教会你做个人。”

贤书笑命运不公:“都怪我时运不济,要是那女子没倒在理罪司门前雪地里,你们又怎么可能知晓?”

“但我告诉你,你还是算错了,人是我和书生杀的,却不是我们丢在理罪司的。”

他笑得猖狂:“你还是落了一个人,有人在接应我,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