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世子(1 / 3)

余笙靠在马车车壁,疲惫至极。求学本是为明理,却被这世间功名利禄迷了眼,心智大乱,到头来一无所有,还害了两条性命。

有人看清险恶,选择依旧抵抗,冲破牢笼,昂首前行;

有人看清这世间肮脏,却同流合污,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笑至极。

***

徐逸嘴角噙着笑,审视着二人:“你读书不灵光,赌桌上也输得一干二净,张泥怎么会看上你,甘愿更名白娘子?”

“晦气,被她看上,是老子的晦气!”

“非处子之身,便是脏了石像,害你学习功力大减,谁教你的规矩?”徐逸坐在椅上,“求学以致用,可不是叫你越学越古板。”

修长的手指交叉撑住下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白书生:“就算这石像真有用处,就算它口味独特非童女不要,那白娘子之前又是与谁定的终身?”

白书生目光躲闪。

徐逸冷笑:“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你做了什么畜生事,还用我多说?”

“你可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就算她之前没嫁出去,那现在也早就嫁给了什么禁军统领,我管她是谁的!”

徐逸取了干净的帕子,抽出佩剑,不急不慢地擦着:“说得有道理。”

“你可知,白娘子被庐将军看中到强娶回府,这前后还没有7日的时间。”

他目光凌厉,似锁定猎物,下一秒就要拔剑掀翻书生的脑袋:“之所以能诊出白娘子有孕,是因为她腹中胎儿已经一个月有余了。”

多的话再不必说,白书生眼眶似乎要炸裂开来,干裂的唇瓣张张合合,竭力发出些干涩、嘶哑的音调,却早已连不成句子。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徐逸满是嫌弃,“为何她甘愿同你祈福,为何她还要在花楼继续卖艺为生?”

“你若真是个聪明人便该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贤德之人视生命为儿戏,忍心让怀有身孕的妇人献祭鲜血?”

白书生喃喃自语:“他骗我,那不是圣贤……”

徐逸摇头叹息:“这和圣贤关系大,和畜生关系倒是大得很。”

“孩子……是我的?” 书生已失了心智,跌坐在地,神色逐渐迷离。

徐逸不愿再见他一副窝囊模样,抬手叫小吏将此人拖下去:“我方才差人去花楼问得详细,老板说,白娘子将所有的快乐都送给了你,她相信你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白书生永远不可能知道,张泥化名白娘子,就是希望有一日等白书生考取功名,她能作为他的娘子,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经营小日子。

她没有家世,为了能让书生全心全意温习求学,只能在花楼唱些小曲,每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想想在庙中刻苦的情郎,一切都值了。

忽听得外面传来喧闹,余笙掀开帘子,见白书生毫无生气,被小吏拖上了囚车。

“世子妃,”一小吏注意到了余笙的目光,行礼道,“按云川的意思,要属下们将这男子游街,再拉回理罪司去。”

余笙点头:“唤我小姐便好,世子妃名声太重,我担不起。”

“你可知游街用的什么名义,若世子没有明确,”她斟酌道,“就用书生古板,残害女子一类吧。”

“就莫要提禁军统领小妾、花楼娘子了。”

在小吏眼中,余笙就等同于世子妃的存在,当即领命离去。

***

徐逸走到贤书面前:“剩下你一个了。”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别说得这么简单,”徐逸俯下身,如欣赏猎物一般地扫视着他,“沙杨国用来迷人心智的玩意,怎么到你手上的?”

“世子方才不是也说了,”贤书冷哼,“从赌场里偷来的,不成吗!”

“我虽是书生,但我既然能摸进户部司,从赌场顺点东西也不足为奇吧?”

“流入我朝的多数都被云川主在凉州边界直接拦截销毁,”徐逸发笑,“中渊可是我朝主城,戒备森严,即便有,这么多青楼赌场一分,那药效也是大不如前。”

他冷眸微眯:“我就很好奇,你既敢闯户部司试图纵火,又能有剂量如初的药丸,您是何方神圣啊?”

不待贤书回答,他继续道:“我昨夜便查到你的底细了,你就是我朝凉州人士。”

要不是看这混蛋是凉州人而非敌国探子,他又怎么会松懈让余笙一人与他周璇?

“既是凉州人,当是最痛恨沙杨,这怎么还替他们卖上命了?”

贤书表情逐渐崩裂。

徐逸啧啧道:“要是我把你现在的身份告知你卧床在家的老母,她会怎么样?”

提到母亲,贤书情绪失控,立刻大喊,“你混蛋!”

“你以为你对他们有多重要,”徐逸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