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大礼(2 / 3)

余笙眼底清明,“司长大人说贤书是敌国奸细,我来时就在想,我朝书生若是被策反成了奸细,自然是许了不少好处,又怎可能因此时来了一个同样考取功名的竞争者,便将他的心上人的尸体丢在理罪司门口,这不是等着有人来查么?”

“明明圣上和将军都不想要彻查此事,”余笙盯着他,“甚至在我言明要帮助公子时,你也是意外的神色。”

“云川世子,既然能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案子,又为何不能在进门那一刻直接亮明身份,将书生扣下,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做,还偏偏要住上一日多增添那么多的麻烦——”

余笙将她所思所想尽数抛出:“公子怕不是要对庐将军做些什么吧?”

元硕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摇头称赞道:“是我一开始看轻余姑娘了,这脑子的确灵光,在下佩服。”

余笙自知问得多了:“若有冒犯,对不住。”

徐逸唇角微微勾出好看的弧度:“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元硕有些好奇,“寻常人不一定能觉察出他的所思所想,你为何能想这么多。”

余笙却不以为然:“许是常待在一起,自然能觉察出不同。”

“朝中大臣身居高位衣食无忧,不愿意去多想这些也是正常,”她笑,“但若是常常举步维艰,想得自然就多了。”

告别元硕,二人回府才休整不过一个月,宫中请帖便紧跟着送了来。

马上就是春节,德仪政务上的事务懒得处理,全托给了太后,自己倒是催着户部司拨出银钱,连办几场百官宴。

余笙穿戴整齐,瞧着徐逸一身云川世子官袍:“公子竟打扮得如此隆重。”

“好歹是从户部司拨给圣上的银子,”徐逸轻蔑笑着,“若不隆重一点,自然是显示不出我对圣上、太后如此热衷投钱办官宴的尊敬。”

徐逸本就容貌出众,被云川官服一衬,更显得青年才俊,样貌出尘脱俗,到了宫里惹来不少目光追随。

庐将军拍着他:“我说老弟你这穿得也太精致了些。”

“花架子罢了,哪有庐兄您这逼人的气魄厉害?”徐逸摆手,“不知庐兄身子恢复得如何?”

“还行吧,至少能走动了,”庐将军板起脸来,“喜庆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成心给我添堵。”

徐逸笑:“这不是想替庐兄排忧解难,我听内侍说,圣上和太后一商量又扣了禁军银钱,可有此事?”

见徐逸身边标致的美人要离开,庐将军连忙伸手拦住:“弟妹在这里便是,禁军这点笑话有什么不能听的。”

徐逸看着庐将军的手,皱了皱眉。

余笙默默地挪到了徐逸身后。

“是克扣银子了,”庐将军盯着这小美人,耸耸肩,“不过那又如何,左右扣的又不是老子的银钱,跟老子可没什么关系。”

“唉,这没钱还真是个难处,”徐逸叹道,“我还听说禁军空了不少位置,要是有月钱拿的话,小弟倒是想要试一试。”

“你就吹吧,”庐将军打趣,“剩下的可都是些老油条,你要是去了,不知道被打压成什么样子。”

众臣入席,余笙凑到徐逸耳边:“我瞧圣上笑得如此开怀,这都开了几次宴了,他是当真享受。”

徐逸给她添满酒:“万人朝拜,以他独尊,这可是太后给不了的,自然快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众人的眼中真是柔情蜜意,甜蜜得紧。

肩膀被冷不丁被拍,元硕吃着酒,头也不抬:“郡主有何贵干?”

袁青黛顺势在身边坐下,嫌弃地瞥着他:“我说你个做王爷的,能不能有点正形,能不能别盯着别人的未婚妻相看啊?”

“嘁,”元硕笑出声,闲闲地看着她,“我说,你一个郡主能不能也懂点规矩。”

他笑道:“离男子也保持点距离吧,不怕别人说闲话?”

袁青黛瞪眼:“你莫要找其他理由。”

“你说你一个人没正形就算了,能不能别老祸害人家云川世子,我那从江州来的妹妹性子单纯,你可不要害她。”

元硕无语饮酒:“性子单纯……郡主你还真是性子单纯。”

袁太后坐在高位,默默地瞧着袁青黛的一举一动,却问着安王妃:“小妹,我是在何时被许给先帝的?”

袁慧视线从余笙身上收回,应道:“妹妹记得,应是在十七岁时。”

“十七岁……” 袁太后目光幽深,似是回忆起了往事,“是我才认识袁青黛父亲的时候。”

见太后拭泪,德仪有些慌张:“母后为何伤心啊?”

“不过是想起了你的父皇,” 袁太后平复情绪,“那日我出嫁,漫天红花红绸,盛大无比,这场面许久不曾见到了。”

袁慧附和,“竟过去这么多年,想来也是许久不曾见到皇室有喜庆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