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之人(2 / 2)

子一直与圣上交好,若他失了势,自然让朝中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心中安稳。”余笙没有回答他,“周大人如今得了安王殿下垂青,仕途一帆风顺,不知心中如何想啊。”

“伴君如伴虎,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阿笙你可知陪在皇帝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云川世子阴差阳错下侦破庐将军一案,甚至揪出了沙杨奸细,承了禁军位置,风头正盛,若让他出头,云川势力定然对朝堂是不小的冲击,下绊子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余笙神色镇定:“那你呢,周大人你又希望他落到什么田地?”

“我与云川世子无冤无仇,”周泽言辞诚恳,“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得安王垂青,如今我承得政务司掌事,对云川世子一事我不能出什么力,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你,”周泽目光炯炯,“随我走吧,之前是我的不对,今后我定能保住你!”

周泽猛地从脑中涌出从未有过的想法:就这一次,冲动一次又如何!

不管不顾,他直接拽住余笙的手腕就要迈出门去:“听我的,咱们走!”

可余笙竟连挪动一步都不曾。

周泽动作一致,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阿笙?”

厅内陷入寂静,明明只有他们二人,可周泽却仿佛怎么也看不清余笙的样子,抓不住她的影子。

“周大人攀附上了安王,平步青云,甚至能一改往日温柔模样,对世子犯错咄咄相逼,”余笙眼中平静,连失望都不曾有,“那周大人能向阿笙立誓,若阿笙挡了安王殿下的路,安王勒令将我除掉,大人绝不会为了仕途舍弃我?”

“这事绝不可能发生!”

余笙眸子越是毫无波澜,周泽越是感到莫名的慌张,他甚至宁可从余笙眼中瞧出些失望的目光:“在明府时我便同你说起过,往日是我没有能力无力抵抗,可我今日不同,我乃政务司掌事,高于一切掌事,况且你也晓得政务司是何等地方,我若是再被提拔为司长,那更是前途无量!”

“若是世子不肯放手,执意要将你困在身边,我就直接向安王殿下求助,再泼他一身脏水,让他永远回不来中渊!”

“周大人慎言。”

往日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余笙的脑海,她冷漠地看着周泽:“世子对我有恩,去薄州他也并未想要让我一同受累,我随不随行也与大人无关,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如今更是不能落井下石,在此刻泼他污名!”

周泽还要说些什么,瞥见屏风后面人影,住了嘴:“你再想想,若想清楚了便来寻我,我会一直等你。”

见人走了,徐逸也就不再藏下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怎么不答应他?”

“落井下石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余笙侧目瞧着他:“堂堂世子,怎么还做这种听墙角的事情?”

“就要走了,车马已在外面备齐,念在方才那碗莲子羹,我不得好好过来同你告个别?”

“姑娘可有心悦之人?”

余笙怔住:“不曾。”

“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徐逸笑,“希望姑娘能有,也希望姑娘,慢点有。”

这话让余笙云里雾里没弄个明白,直到送徐逸出了府门,也没有明白个所以然来。

“芸香,你说,”目送徐逸远去,余笙问道,“何为心悦之人?”

“小姐怎么突然对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感兴趣啦,”芸香调笑,“这心悦之人,奴婢也说不好,不过就是觉得,应当得是那种,见到他不反感,甚至每天都想见到彼此,彼此生活和谐,相敬如宾,偶尔打闹嬉笑,多美好啊!”

芸香憧憬着,却发现余笙陷入了沉思:“小姐?”

“我细细想了下,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余笙回神,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公子那般与我接触,我却不觉得反感,若是习惯与心悦之人再分不清,岂不是要闹大笑话了。”

接下来的两天,芸香越发觉得她家小姐奇怪:吃饭时魂不守舍,做起事来也常常忘记叫上她,甚至连夜晚入睡,那火烛都要燃许久才灭。

怕小姐出事,她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最终更是皱着眉壮着胆,出门去请了郡主。

芸香刚迈出院子没多久,余笙推门而出:“钟叔。”

她眸色中全是不确定的慌乱:“我有些事要出远门一趟,这个家,拜托您与芸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