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1 / 2)

“这地方……是经历了什么?”几人牵着马向前走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个鼓包。

徐逸将方才那人又用雪埋了回去:“莫不是流寇?”

余笙摇头,借着雪地反的亮光瞧着:“不像是被流寇杀了就地掩埋的。”

“何以见得?”

“一个个鼓包精致得很,就差前面立个牌子了,”她四处瞧着,“你瞧,这一个个鼓包前都插着枯木枝子——像不像墓碑?”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咱们不会走到谁家墓地来了吧?”

“不应当,”徐逸否定着她的想法,“谁家墓地会将人埋在大雪里,到了春天怎么办?”

“但确实此地阴气重得很,”孟涵搓着手,“这么晚了,咱先寻家客栈歇脚吧。”

雪夜难走得很,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荒地,余笙一个趔趄,身子不稳就要向前趴去——

“小心些。”徐逸揽住她的腰贴上胸膛。

余笙略有些不自在:“多谢……”

“你是不是又瘦了?”徐逸歪头沉思,“总觉得抱着你时,腰细了好多。”

余笙脸上爬上红晕,加快前进的步伐,四下找着话:“我也不清楚——前面是不是有人?”

几人快步跟上,定睛一瞧,果然前方呈现出了一片村庄。

叩开村内旅馆的木门,孟涵一板一眼道:“请问店家,可有空房,住店。”

“这么晚了,小店不接客了,军爷……军爷您另寻他处吧。”掌柜是个清秀的小伙子,看着白平和孟涵浑身散发出的军使气,连连摇头。

“我们有钱,”孟涵奇道,“老子瞧你后面的屋子也没住人啊,凭什么不让我们住进去!”

那小伙子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头:“军爷饶命!”

不顾徐逸阻拦,余笙笑意盈盈地上前:“店家可是把他们当作军兵了?”

“若是惊扰到您了,望您莫怪,”她笑得极甜,“这都是我庄子的打手,我此次和兄长出游,可他不放心,才多派了这两人护着我,您别害怕。”

掌柜颤颤巍巍指着一脸阴沉的徐逸:“那……那这位是您兄长?”

“啊,他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兄长,”余笙笑得愈发亲切,“您放心,我们就是想去薄州寻爹娘,但是天色太晚了,没办法,只能打扰您了。”

她取出白日从徐逸那里“夺”来的碎银:“这些可够?”

“够够够,”掌柜受宠若惊,“太多了太多了,三分之一就够了。”

他坚持要把剩下的退给余笙:“小店就是一个村庄内的破旅店,没必要拿这么多钱,多余的您还是收着吧,这里离薄州主城少说还要十几天,如今大雪肆虐,不知还要走多久,多些银子,也是多些保障。”

余笙正要接过,徐逸一把夺了过来:“那我这个做兄长的先替家妹收着了。”

他挡在二人逐渐,面色不善地看着掌柜:“听您说话语气,不像是个村民,可是读过书?”

“是,”掌柜也不隐瞒,“在下勉强可以称作是个读书人,高看点便是个秀才,只是尚未中过榜,也不值得一提。”

“可是没考?”徐逸挑眉。

“也不是……”掌柜被他盯得发毛,笑得略有些勉强,“个中缘由许多,都是些伤心事,不便细讲。”

余笙看不过去,皱着眉让孟涵白平拉走了徐逸:“兄长快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徐逸虽有不快,但还是随着二人先去了房间:“你快些跟上来,一个姑娘不安全。”

“抱歉,”余笙满脸愧疚,“我兄长就是担心我,不好意思提起来您的伤心事。”

掌柜的倒是坦荡,无所谓地摆摆手:“无事无事,能有人认出我是个读书的,我就很开心啦。”

“姑娘,”他欲言又止,“你去薄州?”

余笙点点头:“是,去寻家父。”

“我看您衣着不凡,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余笙怔愣。

看出来她表情变化,掌柜局促道:“您莫担忧莫担忧!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搓着冻裂的双手:“我在薄州城里读过书,您身上这些袍子衣服虽说没什么华丽的样式,但料子打眼一看就和粗布不一样,都说上好的料子看起来越不起眼其实越贵重,寻常庄子哪买得起这种料子啊。”

“掌柜真是见多识广,”余笙顺着他的话,“家父是在薄州主城做一个小官,不过名气不大,我和兄长也怕给他添麻烦,这才对外说我们是庄子上的。”

“这样啊……”

掌柜咽了咽口水,几欲开口又闭上了嘴:“那您父亲对薄州我们这些偏僻村子的生活,是个什么看法啊?”

余笙再次愣住:“这……”

“阿笙,”徐逸冷着脸从房内走了出来,拽着她往回走去,“多晚了还不睡觉,你要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