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2 / 2)

柜的陪你一起熬吗!”

“对不住,对不住。”对话被打断,徐逸力气实在是大,余笙挣脱不开,只得满脸愧疚地冲掌柜的赔着笑意。

几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掌柜沉沉地叹了口气,翻出口袋中已泛黄的信纸,若有所思。

***

“阿慧回来了?”

明月高悬,安王左等右等也不见袁慧回府,心中逐渐焦躁不安,终于听见了府外马车声,快步迎了去。

“让王爷久等了,”袁慧笑得歉疚,“阿姐说和我许久没见了,多聊了会。”

“她没和你说什么吧?”

看清楚男人眸子中的担忧,袁慧鼻子一酸:“没有。”

她连连摇头:“能说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那便好,”安王松了口气,就要去拉她的手,“饿了吧,饭还热着,要不要吃些?我也还没……”

“王爷,”

袁慧语气低哑,“我……在阿姐那里陪她用过了,雪天马车不好走,我想了一路府上过年时要置办什么东西,现在有点累,可以先回去休息吗?”

听得出她语气疲惫,安王柔声安慰着:“没事,那就不吃了,先回去休息。”

“多谢王爷。”

不知是以什么步伐飘回的房间,袁慧遣散了所有下人,独自将屋门闩插住,低头的瞬间,泪再也憋不住,顺着她的脸颊滴在了手上。

阿姐为何叫你来,希望你能明白……

你与阿姐相伴成长,为了袁氏阿姐付出许多,甚至将安王元禄,阿姐的心爱之人都拱手送给了你,你要知足啊……

阿姐不希望,你是阿姐和元禄努力扶植袁氏路上的绊脚石。

怕安王发现她的不对劲,袁慧咬着唇小声地啜泣着,身子颤抖,终是坚持不住缓缓蹲了下来,将头埋进了臂弯。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以来放在心尖上的人,却没有一个将她放在心上?

浑浑噩噩间,她取下了脖间挂着的玉坠。

那时初见,安王笑意如春风和煦:“二小姐若是喜欢这个,便拿去吧。”

她苦笑一声:做了二十多年的梦,该醒了。

她不过就是安王妃而已。

***

到了房内,余笙终于能甩开徐逸:“你做什么?”

“你与他初次见面,怎么就能聊得这么久?”徐逸神色肃穆,“你就毫不担心,人家是对你有所图,骗你的?”

余笙揉着手腕:“他一个穷书生能骗我什么,再说了,他说的话我未必会信,倒是公子,莫要因为上次白书生一事,就对天下所有读书人有偏见吧。”

“我承认我冲动了,”意识到余笙有些生气,徐逸别扭地道着歉,“但我就是觉得,你第一次就对他如此和善,实在不妥。”

余笙反问:“你道歉,是因为我生气,还是因为这件事情你做得不对?”

“再有,”她不悦地看着徐逸,“若说这个不妥,那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公子了,你我初始就是因为我的意外,若您只是因为想要担起责任与我许下婚约,为何又在中渊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我?”

“你不觉得你也有些不妥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余笙瞥着他,“不都是初相识吗?若公子是一心帮助我,由江州帮到了中渊,又为了帮我被从中渊赶到了薄州,是不是有点太热心肠了些?”

徐逸不再解释,小声反驳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余笙冷静得吓人:“哪里不一样,你心悦我?”

哪想到这话就被她如此轻而易举地说了出口,徐逸耳朵迅速变得通红滚烫。

凭着烛火看出来徐逸神情变化,余笙一愣,随即意识到是她气在头上,将这么久的疑惑一股脑说了出来,实在是冲动了,撇过头去。

“若公子真是因为这个理由,我劝公子好好想一想,”她强撑着镇定,“你是不是帮助着帮助着,一时间上了头,分不清有好感和善意是两码事了。”

“就比如,我同掌柜交谈,是我心存善意,而不是心怀好感;我追着公子来到薄州,也不单纯是因为有好感,而是我知恩图报,不愿看着一个因为我被罚到薄州的好公子形单影只。”

她板着脸走出了徐逸的房间:“睡上一觉,公子好好静静。”

徐逸盯着紧闭关严实的大门,渐渐垂下眼眸,喃喃道:“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一墙之隔,余笙靠着墙壁轻喘着气:她对徐逸,好像,不单纯是知恩图报了。

这种情绪她从未有过,一时间令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