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2 / 2)

家怎么办!”

“我亲自去一趟,”她话说得有些急,又止不住咳了几声,“钟叔您没多余的伞,就在这里歇着,帮我转告世子一声,我先去了!”

钟叔张了张口,看着冲进大雨中的余笙,还是闭上了嘴。

一旁的小厮记得余笙的话,上前问钟叔:“管家,咱们现在立即去世子书房?”

“急什么。”

钟叔神情焦虑,语气却异常的平稳冷漠:“雨这么大,咱怎么走?再等等。”

“芸香!”

这雨实在是太大,每走三步几乎就要被暴雨推着后退一步,余笙顶着狂风暴雨,踉跄着前行,在雨幕中勉强睁开眼:“芸香!”

没听到草房里传来动静,她的心立即悬了起来,挣扎着顶着风墙向前移动。

天空一声巨响!

一个居雷在余笙耳边炸开!她直接吓得一个激灵,手沾了雨水本就滑,这下更是将油纸伞吓得扔在了地上。

瞬间,大雨从头到脚倾盆而下,浇透了她。

这雨太大,值守草房的侍卫待她走近才瞧出来眼前这个落魄的小姐竟是未来世子妃,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打出一把伞替余笙遮着雨,另一个小厮不顾大雨,顶着一个破帽子就跑了出去,直奔徐逸书房。

“人呢?”

衣衫尽湿,发丝紧紧贴在脸上,向下滴着水,身子的温度随着雨水又降了些,余笙唇色惨败,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芸香人呢?”

“回世子妃,在里面好好的,我们这几天一直悉心供吃供水,这房子也没漏雨,您瞧!”

侍卫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敢耽误,将徐逸的命令统统抛之脑后,直接就开了门:“芸香姑娘好着呢!”

屋内铺满了干爽的杂草垛。

芸香抱膝靠在墙边,手里捏着一根稻草杆,寻了一片碎草沫少的空地,写写画画一些余笙看都看不明白的看起来像是一种字的符号。

听见动静,她缓缓放下手中“笔”,抬眸瞥着门口——

看清楚来人是余笙后,她的神情立即就变了,清澈的眼眸中满是震撼,难以置信地开口:“小姐,你……”

余笙跌跌撞撞地小跑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嘴角却扯出一抹笑,眼眶泛着红:“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她想要张开双臂抱抱她,可顾念身上全湿透了,还是克制了下来。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吹得她身上越来越冷。

见人没事,她浑身瞬间失了力气,就要倒在草垛上——

徐逸面色铁青,微微喘着气,雨水还顺着下巴正往下滴。

他从怀中解下绑着的一个油纸包,抖出一件干净的披风,将余笙裹了个严实,牢牢锁在怀里。

“让芸香回房,”他下颚紧绷,盯着芸香看了许久,“别再让小姐失望了。”

说罢,徐逸抱着余笙,加快脚步,冲进雨里往卧房跑去,“叫医官来!”

余笙发着抖,下意识就往徐逸胸膛靠,妄图吸收这一点温暖。

徐逸板着脸,除了步子加得更快,没有一点动作。

一切快得就像场梦,芸香呆愣在原地,看着徐逸离去的匆匆背影,和在怀里禁闭双眸的小姐。

一滴泪忽然就从眼眶滑下,落在了地上。

不出意料,半夜余笙的烧又起来了,额头烫得吓人。

徐逸一言不发地挤着蘸了热水的巾帕,擦拭着余笙的手脚,也给她降降温。

“徐逸……”

余笙勉强咬牙睁开双眼,看着身前阴郁的男人,试探道。

徐逸抿唇,没有理她。

“我这次是……担心芸香……”

啪!

帕子被甩到了铜盆里,水花四溅。

余笙被吓得一抖。

徐逸丢了帕子,神色如常地起身,用大拇指拭去了差点溅在余笙脸上的水珠。

“又烧了,早点休息。”

“徐……”

“折子很多,我回书房了,你好好休息。”

徐逸神色冷淡,语气冷漠:“钟叔,你跟我来。”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我只是……”

“你只是担心我一怒之下会不会直接把她处理掉,是吧?”

徐逸冷哼,“我跟一个不在乎自己身体的人,没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