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战鼓(2 / 2)

摆手,“这些人不该做这些,你们要做的,就是上阵杀敌,给我拼死守护凉州城!”

“看看身后的百姓!”他看着面前这些兵将,手臂向后指向空荡静谧的城,“他们只有我们了,你们说的对,舍生忘死在沙场上,甚至可以放弃抵抗或者降了!可他们呢!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想好好过日子等你们回家!”

“你们以为,降了,就能守住城,就能保的了凉州太平吗!”

“退一万步,就算守住了又如何,中渊现在疫病未消急需用药,你觉得沙杨会乖乖把药送出去?”

众将皆沉默不语:一旦沙杨攻下凉州,那就不止是攻破一座城池这么简单了。

他举起酒坛:“今日,我元青,不是什么皇帝之弟,也不是什么王爷贵族,我就是一个将,一个带兵守卫安宁的将!”

仰起头一饮而尽,奋力砸下,炸裂飞溅:“我已将护佑我生死的令牌交由侍卫前往中渊,今日我在这里立誓,与凉州众将共进退,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一条命,一口气,一个人!那就决不能降!”

“杀!杀!杀!”

有了这一剂定心丸,众将士气鼓舞,连喊三声!

“报——”

驻守凉州另一城门的小卒快马加鞭穿越大街,来不及勒马停下便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冲到元青王爷面前:“王爷!属下!属下看到援军了!”

“是云川和江州军来了!”

“什么……”元青眸中燃起希望,迫切地仰头看着远方。

在天际线,雄雄火光燃烧,点亮了被阴霾笼罩的凉州。

来不及客套,元青即刻纵马迎接。

“臣与世子徐逸、江州余家长女余笙一道领军前来,见过王爷。”

云川主、徐逸、余笙下马,众将也就要跪下行礼——

元青慌忙阻止:“不必,今日在凉州起,你我就是平起平坐之人,我们只不过是带兵打仗的将,一切繁文缛节全都免了!”

“云川主是王朝的功臣,您这一拜,晚辈受不起。”

他继续道,“如今战事吃紧,我知云川主与世子和余大小姐一路奔波尚且劳累,可眼下实在拿不出时间来修整调理,沙杨的下一波强攻随时都有可能到来……拜托了!”

“老臣已让部分兵力先行前往各个要口增援,”云川主理解如今危机。

“烦请几位随我入帐——”

“沙杨来了!”

几人神色一凛:“来不及了,边走边说!”

路上元青想要差人拿出凉州城防图来,云川主一摆手:“现在才看的话黄花菜都凉了,都在老子心里了!”

他看着夫人的小儿子:“阿逸,你看便好。”

“儿臣也一样,全都记下了。”

川主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脸上是惊喜与感慨的神情:“不愧是我的阿逸。”

沙杨统领琇尔手拿砍刀乘着马匹,黑压压的军队向着凉州袭进,卷起漫天狂沙。

“我知晓你凉州兵力还有几分,如今我身后不过区区二十万沙杨军士,你知道为什么么?”

他嘴角勾起笑,附身向前嘲讽的望着元青,“破城,绰绰有余。”

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么?”

“你知晓?”

元青登上城楼,“沙杨离扬州也有段距离,如今阁下千里迢迢带着兵士过来也怪不容易的,敢问阁下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如今这凉州城,还有多少人啊?”

“中渊已经有半个月没搭理你们了,王爷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琇尔揪出兽皮擦拭着手上大刀,“我们沙杨的王,不比中渊那个信奉巫术、居高自持的懦弱东西要强?”

余笙站在士兵之中,手缓缓移向腰间长剑,做着最后准备。

元青盯着琇尔:“这是我们王朝的家事,皇帝行不行,不由你们说了算。”

“何必呢,如今只有一种可能,你们,血流成河国破家亡,为什么殿下一定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呢?”

他歪着头,玩笑着打量这座漂亮的城池:“三个月了,王给了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吧?还要继续抵抗下去么?”

“他是这队人马的精神领袖,必须得除掉他。”

徐逸透过城门缝隙看着局势,紧抿双唇。

“说得不错,”川主点点头,“他若不除,这伙人的士气不会散下去。”

“听好了!”

元青高声大喊:“击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