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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多云的日子,非常适合散步。

往常的下午,大岛厚佐和真由美除了各自埋头处理手头的工作,还会忙里偷闲地亲热一番,像是白日□□的牵牛作息。真由美喜爱敞开阳台的隔门,热风吹得纱帘飘荡,又被室内空调的冷风掩藏回去。真由美还从来没有察觉大岛厚佐对她的身体如此着迷,直到此日下午,想来即便是吉田国武也没有这样对待自己。虽然大岛厚佐有时候显得很粗鲁,而不会像海豚那样贴着彼此的肚子进行爱抚,这一方面国武更加温柔细腻。真由美更陶醉国武的体贴,但是大岛厚佐的发泄却是无可取代的。由于她的内疚,她与国武藕断丝连的牵扯,使得真由美必须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进行赎罪。尤其是在美国之行以后,真由美答应了他的同居请求,也正因为此,她可以尝试着重新开始新生活。

二人缓慢地走在住宅楼下的巷子里,他们不知道要走多远,只是随便地朝着公园方向走去,有时候他们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掉头回家,有时候他们走的距离又比公园更远,仿佛是男人与女人的爱情,谁都不知道终点会设置在哪里。

离开一号环路,绕过常去的柿田川公园,他们准备直取支流上游的本城山绿地。此刻零星的几座高楼消失,远远地在街尾转角瞄到的大楼尖顶,就像是哥斯拉一样灰暗。

本城山公园毗邻着清水河河湾,清水河之后蜿蜒汇入了沼津市。公园里有八坂神社和龙泉寺,虽然面积不大,宗教建筑亦小巧玲珑,刚踱步进入就仿佛又要走了出去,比起大名鼎鼎的三岛神社根本是相形见绌。

公园依山坡修建,神社、寺庙分别踞守东南与西南,北面则是傍着河水的“N”型河湾。所以只要准备上山,就难免避不过神社与寺庙,又看到寺庙,他们必然是游逛了一番。几间禅房,和一处佛堂,还有松树围绕的庭院。大岛厚佐河真由美没有久留,倒是在八坂神社花了更多的时间。

上山土坡旁的植被良莠不齐,石径也修整得马马虎虎,甚至有些道路是人迹踩踏而成的泥土小径,区分着草地园林。快到坡顶的位置,如果赶上晴朗无云的天气,便可以远眺到盛夏里缠着雪白围巾的富士山。不像是在东京生活时,只有在几十层高楼里喝酒才能拥有的视野。

层层叠叠的云朵,相互拥抱在靛蓝色的天空中,富士山的轮廓完全地遮住了,二人索性继续沿着河道往南边散步。一二百米开外,就是狩野川交流(ふれあい)广场公园,这个公园不比本城山方正,但临着河道的狭长园区达到了近千米的长度,如同京都古城的护城河水一般萦绕着城区。

狩野川林地修葺得精心蕙质,前后掩映成趣,木板栈道曲折通幽,清澈见底的小池塘里浮萍点点,远处丰饶的水草由于长得过高而半歪进清水河河中。水草向湖心低垂的脑袋,仿佛是在阳光倾洒下照镜子打量自己容貌的姿态。两个白发老人蹲坐在河边玩着将棋,时间似乎凝滞,谁也不肯服输。

往前继续走了几百米,真由美就嚷嚷着休息,根本不是稍早时候喊着再走走的架势。

女人的心性真难琢磨呢,大岛厚佐无奈地摇摇头。他效仿真由美躺到草坪上,望着头顶参天的树枝,两颗眼球追随着树叶的晃动而移动,就像儿子趴在窗户前盯住马路上不时经过的汽车那样。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真由美身上的化妆水气味钻进了大岛厚佐的鼻子,香气混合着芳草的自然清香,变成了一种美妙的□□水。大岛厚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分不清此时与梦境的差别。

不知道睡了多久,真由美没有叫醒他,等到大岛睡醒了直起身子,真由美才坐了起来。

此时河岸对面的小学门前熙熙攘攘,那是清水町立南小学下午放学的时辰。“你的儿子是不是也该放学了?”“是呀,妈妈会接他们。”“上几年级了?”“一年级和三年级。听说柏青哥长伏店就在立南小学的背后巷子里,以后我们走河对岸的路去玩玩。”“才不要呢,哪有女生打弹珠机的,而且我玩游戏的水平很烂。”说着真由美率先起身站好,她伸出右手,将大岛厚佐拉起来。

湿热的风从岸边的水面升起,与树枝旋转曼妙的舞姿,戏谑地撩动着纳凉人的脚步。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小型运动场,它紧挨着绿地公园南部的边际,隔着二十米左右水道的对岸,又是一座细窄的净化体育中心公园。

铁网如同捕鱼的丝线,分别竖在A、B、C三块棒球运动场的边缘。一旁的樱树落尽了花瓣,却仍旧保持着站成一列的姿态,透着不屈不挠。其中最左边的樱树枯萎了,像是九旬老人的脑袋光秃秃的。在枯枝的下方,摆放了一辆黑黢黢的24号大小的男子自行车,会是谁的呢?

“我看了你买的《散步去》,的确画得不错呢!我现在开始有些理解谷口治郎的心情了,原本是一百个不理解,不,是一万个不理解。我不喜欢散步,尤其是在东京住的大半年里,三岛我也没有好好漫步过,城市就是有这样诡谲的魔力,它吞噬着很多我们难以轻易发现的细微事物。”

“以后我们可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