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了。”

露塔斯是这么解释达米安脸上的青黑色眼圈的：“我又让他领教了一下惨淡的刺客联盟的回忆。”

“那你也不应该揍他啊。”夏洛特在电话那头坐着：“你这样的话蝙蝠侠又要去找你聊聊了。”

“聊就聊，”露塔斯听起来不是很高兴：“你什么时候回大都会？我怕你再呆下去，达米安又要作妖。”

“啊？”夏洛特很意外：“难道是因为我吗？”

“不，是他自己的问题。”露塔斯说：“就好像青春期的女孩子被男生骚扰，老师却怪女孩子穿得少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你听个意思就行，我也没有真的责怪你，我就是烦他。”

夏洛特品了品，还是觉得露塔斯在暗搓搓地怪她。不过，夏洛特还是给露塔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下周就能回去了，韦恩先生说，这是总统那边的国务卿助理给的消息。”

露塔斯：“很好，我到时候去帮你收拾家——阿瑟娜需要我接回来吗？”

“要！”夏洛特说：“要不然你提前把她接回家吧，反正我能悄悄回去喂她。”

露塔斯听出了一些特别：“你好像生气了。”

“那当然！”夏洛特说：“我在哥谭过得这么难受，她在外面玩得不知道多开心——她站在杰森肩膀上吼人，可得意了，你都不知道！”

露塔斯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她去了红头罩——啊不，阿卡姆骑士的基地后就知道了。

杰森·托德靠在椅子上，两条腿都搁在一旁的矮几上，电脑上跑着不知道什么数据。阿瑟娜，那只平时爬沙发都要哼唧的小狗，此刻立在他椅背顶上，神气活现得很。感觉背后有人，小狗呲着牙就扭头，顺势落在地上，结果发现是露塔斯后，在脚沾地时就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

露塔斯：“……”

杰森：“……”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着不小的疑惑。

小狗这么爱演，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接来她就这样。”杰森首先说：“不是我教的。”

露塔斯：“嗯，我知道了。”

她蹲下来把阿瑟娜抱起，仔细检查了一下，活像提防变态的小阿姨。杰森撇撇嘴，等着露塔斯查收，却见露塔斯在摸到小狗后腿时皱起了眉。

“好像有点错位了。”露塔斯一用力，只听到小狗的嚎叫和轻微的“咔吧”：“你已经不是小狗了，阿瑟娜，以后不要从那么高往下跳。”

小狗蔫耷耷，小狗不说话。

这件事的后续是夏洛特作天作地地要立刻回大都会，韦恩没办法，最后亲自她回去的。露塔斯把那里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其他人或者多余设备。当夏洛特走近大门时，她顿了顿，看着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露塔。”夏洛特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露塔。”

小狗扭着屁股跑过来蹭蹭她，露塔斯伸手擦擦她的眼泪：“不哭了。”

但不哭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露塔斯准备了很多的水。夏洛特大半夜爬起来时发现这里饮用水充足，难得感觉到了贴心。

她坐在那儿，还是睡不着，于是去了实验室里，查看最近收到的工作。整个大楼都漆黑一片，只有她工作的地方亮着灯。

提姆·德雷克：【认真的？现在还不睡觉？】

夏洛特瞄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机，继续看屏幕：“忙于屎上雕花~”

提姆·德雷克：【就算还有很多活儿也是要睡觉的，公主殿下。】

夏洛特：“就不睡。”

提姆·德雷克：【留存体力才有以后啊。】

夏洛特：“……”

她看了一眼他的留言，在想到底要不要回他，在——他们聊得半深不深之后，夏洛特还是觉得这个人表现出来的一切优点都建立在一个很虚的基础之上。

所以那天晚上，她很直接地问了：“你觉得我是因为不了解你的过去才觉得跟你有距离吗？”

提姆很意料之外的样子，夏洛特叹了口气：“我可能觉得，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了解比我对你深很多。比如……”

她看向提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夏洛特。”

现在想想，那一瞬间的德雷克脸色真是精彩至极。

也就是从那个瞬间，夏洛特心里升起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她其实希望，自己是错的。

可惜的是，提姆并没能骗到她，而她，或许是因为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得足够久，在提姆犹豫的刹那就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又酷又飒的妈妈、吊儿郎当的爸爸、闹中取静的庭院……那都不是她的。

那都是姐姐的。

其实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