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提姆拐弯抹角地问过她的，她哥哥出生的时间和她口中父母相爱的时间有偏差，而她当时好像用“你问得还真多”岔开了话题。

的确，他问得真多，让她想不去细想都不可能。

他真讨厌。

他真讨厌。

当他承认了这件事之后，就说明他背后的许多人也是知情的。一个超级英雄的后备役，或者，小跟班，他是怎么知道这种连本人都懵懵懂懂但却惊世骇俗的事情的呢——那当然是蝙蝠侠那个层面已经知晓，接下来，他才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获悉的。

蝙蝠侠应该没有告诉他，因为蝙蝠侠到现在好像也没发现杰森里面人换了的事，而在知道两个哈珀被替换之后的难以接受也是真实的。所以说，蝙蝠侠还真不小心啊，竟然被别人偷偷摸清了这些。

那蝙蝠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他……这么照顾我，也是因为我是外来的吗？

我是个外来的小孩，而且还有魔法血统，所以他才会注意我吗？

毕竟，谁能保证，康斯坦丁家的小孩不会暴走搞破坏呢。

夏洛特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喷嚏后站起来向生活区走。过了实验室的隔离门后，她有点站不住，靠在墙边，摸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有点烫。

“完了完了，妈妈要病了，阿瑟娜。”夏洛特喃喃地说：“快找露塔斯救命啊。”

她隐隐约约听到小狗叫了几声，接着，远处有声音传来。

门，被打开了。

“夏莉？”

夏洛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是露塔斯。

为什么是露塔斯，所以才安心呢。

夏洛特陷入了混沌中时还在和自己对话，话的内容就是还残存一丝清醒的意识。在漫无目的的黑暗之中，她好像找到了原因。

因为……露塔不是原本就属于姐姐的。

在姐姐的世界中，原本没有什么外人，直到有了她——以及哥哥和弟弟。夏洛特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想法，只知道如果家里只有一个自己，但忽然间又来了很多孩子，其中一个还抢走了父亲的注意和宠爱——而且还是之前不怎么回家的父亲，那她心里会很难受的。

可姐姐没有，姐姐还很关心爱护她，教给她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带她看外面的世界，还认真地想给她介绍那个见不得人的初恋。

仔细想想，她完全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一直是这个世界的家人护她周全。

她所拥有的，都是从姐姐的东西中分割出来的。

她多一点，姐姐就少一点。

但露塔不是。

露塔……是新来的，在陌生的环境里，在哥哥姐姐和她中，选择和她成为伙伴、姐妹和家人的。

只有露塔是。

“我是什么？”

露塔斯听到了夏洛特几不可闻的声音：“你最好别在发烧的时候骂我。”

“我没有。”夏洛特勉勉强强睁开眼：“我喜欢你……露塔。”

翠绿色的眼睛茫然了片刻，随即多了一些柔和的味道：“我知道——你现在高烧，如果今天晚上过后还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明白了吗？”

夏洛特想点头，但不知道点了没有。露塔斯明白了她的意思，手盖在她的眼睛上。

“睡吧。”露塔斯说。

夏洛特安静地睡着了，露塔斯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摸了摸守在床上的阿瑟娜，转身去厨房整理食材——她记得夏洛特比较喜欢喝粥和汤，但她不太会做，在油管上找了一些视频，凑了点可以炖汤的食材，将它们切碎丢进锅里后等开锅。

香气很快就传了过来，露塔斯吸吸鼻子，很满意自己的作品。难得地，她打开手机，给彼得拍了个小视频过去。

节肢少年：【？？？】

节肢少年：【为什么我不在！】

节肢少年：【我也想吃！】

节肢少年：【等等这里是夏洛特那边吧？她回家了？】

节肢少年：【她还好吗？】

节肢少年：【噢我明白了这是给她的！】

节肢少年：【我不嫉妒了——我还是有点的！】

节肢少年：【我现在坐火车过来还能蹭到一点吗？】

露露：【蹭不到了。】

节肢少年：【Nooooo!】

露露：【如果你周末来，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些。】

节肢少年：【Yeeeeeeeeeeeeeeeeeeeeeees!】

露露：【顺便给你讲讲呆米是怎么想挖你墙角的。】

节肢少年：【Wh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t?】

露塔斯满意地看着手机哔哔作响，听到小狗蹦下床和夏洛特趿着拖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