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安(2 / 3)

现在都还记得,五岁的时候好奇溜去森林玩迷路被人送回来这件事。当时他就注意到了,紧跟在母亲身后的小不点。明明那么黑的森林里,能见的只有微弱的萤火虫的光芒,和小不点母亲手里提着的那盏灯。可他还是注意到了异样,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小不点屁股后面若隐若现的鳞片,不过很快就被藏住了,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但身为裁缝家的孩子,眼神都不会差。那一闪而过的鳞片后来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很多次,每当他想靠近,鳞片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库洛本想把这件事当做只有自己知道秘密,掩埋进终末的坟墓之中。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将这件事情翻篇的时候,母亲领回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问库洛记不记得曾经走失的事情,说这是那位好心人的女儿,比自己大两岁,名字叫安,从今天起要和库洛一起学习裁缝知识,未来能有傍身的手艺。

后来的后来他私下去找安,想问问她鳞片的事,没想到安却说不知道什么鳞片。

七八岁的少年,好奇心越发强烈,在冲动的驱使下越过了界,他得知了鳞片的秘密,也因为偷窥吓到了换衣服的安,后来安没有再来他们家,库洛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老老实实去找父母坦白,不过没有提及尾巴的事情。知晓了库洛偷窥的行径后,父母当天就罚他跪了一夜,母亲又急又气,说他们家怎么就出了一个这样的变态,早知道他会成为这样的人,当初他走丢时就不该到处去寻。

父亲握着棍子的手抬起又放下,一脸愤恨地骂着:“不知廉耻的东西,先知的恩情我们怎么还的完,如果不是先知的话,你的祖母早就因为意外而去世,又救了你的命,我们无论想还多少礼人家都不收,央求了几天才松口说让安到我们家学手艺。”说到激动之处,将棍子一丢,一巴掌抡到了库洛的脸上。

母亲看着他肿起的半边脸,声音在发抖:“明天,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第二天,他们找到了先知摆在森林边界的摊位。那时先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母细说才了解大致情况,库洛跪在地上道歉,说他愿意承担安的怒火,安做什么他都接受,只希望她还愿意继续来家里学手艺。

先知理了理披风,说安回家后只说是累了要休息两天,也没和她吐露实情。她不能替安原谅库洛,先知尊重安的想法,今天她回去问问安,明天会有答复。库洛忐忑不已,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我当时倒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啦。”安放下怀里的小狗,起身捞出煮好的肉捣碎,拌在饭里。

“真的吗?”库洛停住了施法的手,空中被裁剪的布料飘到了桌面上。

“母亲曾说如果我觉得被冒犯了,就需要认真去处理。对兽人来说尾巴不是什么隐私,当时我其实只感到害怕啦,怕你们知晓兽人的身份以后会赶走我,担心被士兵抓去研究……”安将碗放在小狗面前,看着小狗大口大口吃起来。

库洛走到安身旁,搂住安蹭蹭了她的脖子,小声说:“这是只属于你我的秘密,我会把它带到坟墓里,谁都不会知道。”

“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立马变成大蛇把你嗷呜一口吞掉。”安伸出手,威胁似的虚空抓了一把。

“呜呜呜我好害怕,我要去找母亲算算你什么时候会吃掉我。”库洛表面上露出害怕的样子,手却伸到安的裙子里,轻抚着她尾巴上略带凉意的黑色鳞片。

“哼哼,母亲可不会答应你,先知算天算地,算不了自己和自己的身边人,求婚的时候你难道没发觉吗?她当时可震惊了,说明她没有算到我未来会和你结婚。”

“之前母亲说想再独处一段时间,现在都过了几个月了。不如咱们把她接到城里来,也不用她风吹雨淋摆摊占卜。就算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住在临街总也是可以的,像我的父亲母亲住在隔壁镇,想见的时候可以随时见到。”小狗吃完了碗里的食物,开始追着库洛的裤脚,无奈他只得抽出手,将小狗抱起搂在怀里,“母亲喜欢小狗,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小家伙的,你说对吧,佩佩。”

小狗受到安抚,舔了舔库洛的手腕。

“她不会进城的啦。听说,在我出生以前,母亲走了很久的路,到了宇都国边界,却被守城门的士兵拦住不给进,她说看到士兵的眼神和对准她的法器,心就慌得不得了,匆匆逃回家后烧了一天一夜。还好家里有魔法药水,母亲才好了起来。”

“这么严重啊?”

“是啊。”随后安将母亲不敢进城的原因娓娓道来。

“母亲因为家里蹲太久失去了与社交的能力,后来逃难去另一个国家,在进城接受守卫盘问的时候,紧张到结巴,再加上眼神看起来很心虚,而被拦住不让进。人家例行盘查,问陌生人进城的原因,你知道的,有的国家不收流民。

所以母亲撒谎说去看望朋友,守卫问朋友叫什么名字,母亲随口一编,竟然蒙中了。但守卫又让母亲说出那个朋友的全名,她怎么也说不上来。又只能改口说是卖鸡蛋的,守卫随口问蛋多少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