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谷主1(2 / 2)

陈窈奔波了几天也累了,窝在一边想起刚才几人说的东厂和司礼监,又想起莫将军对她说的,陷入的沉思。

之前东厂九千岁总揽大权时,军费物资从不拖欠,有时还会多给些劳军,他承了九千岁这份情。但自司礼监插了一脚之后,这半年来供给越来越少,将士们吃不饱装不暖,都没精神操练了。

莫将军说,那姓聂的净不干人事,准备上折子参他一本云云。

既然如此,那司礼监向药王谷求的药,看看再说吧。陈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醒时还是半夜,鹤唳风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听着大堂里的呼噜声,陈窈在盘算着既然出来了,是不是再去哪儿看看,不然师傅闭关,她一个人在谷里要闷死。北方天寒,不若找个南点的地儿过个年?

正出神之际,突然听到暴风之中夹杂着马蹄声,正快速向这边奔来。能在这个天气驾马狂奔的,不但马强,人也肯定是个骑术大佬无疑,应该也是路遇风沙找不到落脚地……

果不其然,一会儿功夫,就见门开了一扇,大风吹得火堆摇曳将熄,还好掌柜的手快,待人进来后又马上合上了。

火光在关门后稍大了些,让陈窈看清楚了进来的二人。

一个秀气些,皮帽之下看不清容貌,只是脸上透出的皮肤泛着黑紫,正斜靠在另一个黑衣大汉身上。那大汉嘴唇干裂,满脸风霜,一手柱着刀一手小心地扶着那人走近火堆,待将人安置好了,他自己也已气喘呼呼……

顾不上休息,大汉立即向掌柜的打听附近可有大夫?

掌柜的有些为难,

“客官,本来这方圆五十里外的洛家村有个老郎中,听说最近入军营帮忙制药去了……”

军营离此百多里地,陈窈刚从那边过来,知道军营中不时有郎中自愿过来帮忙,暗中对这位郎中竖起了大拇指。

“懂医术的附近还有吗?”

掌柜的摊了摊手,无奈道,

“客官,此处边关,能有个郎中已经不错了,平时一些小病小痛自己抗一下就过去了……何况这风估摸着要刮个一天没跑,人和畜牲都受不了,你要向何处找呢……”

“这……这如何是好??”

大汉看了看靠在了旁的男子,眼中急出了泪,粗糙的手胡乱擦了擦脸,还待再问,又听掌柜说道,

“要不,可以问问此处的客官们是否有懂医术的,请他们帮个忙?”

一想也是,事急从权,大汉勉强柱刀站起,向火堆旁的众人拱了拱手,

“某路过此地,遭歹人暗算着了道儿,请问哪位会岐黄之术,某感激不尽!”

之前坐陈窈旁边的大胡子此时刚想说话,却被瘦子一把拉住,大胡子看了他一眼,还是转头对大汉开口道,

“这位官爷,四海之内皆兄弟,如果是外伤,俺们此处有些金创药,不知你是否用得上?”

暗处的陈窈在二人进门时也看到了,那大汉手拿的是绣春刀,单鞘双刀——东厂的人!被扶着的人虽穿深色,但左腿处衣衫湿了一大片,是血迹!

距离虽远,但陈窈天赋异禀,一下就闻到那血带有甜香味儿……

东厂来边塞?……陈窈想起了大胡子和瘦子的对话!

九千岁……劳军?陈窈在军中隐约知道莫将军这段时间很忙,听说在接待朝廷的什么大官,只不过其时她正在下面的驻军地看诊,没太关心这事儿,当她回去时,听说大官们已经走了。

在这突然见到东厂的人……这?难道真的是?

思忖间,就听大汉向胡子道谢,

“谢谢这位兄台,只是寻常金创药用不上,不知哪位有解毒的药,若能解了我同伴的毒,某愿付千金!”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靠在他身边的男子是中了毒。

中毒这事真有些难办,中了什么毒?自己的药能不能解?若寻常人家要试药都要小心谨慎,何况但这还是东厂,东厂的名声众人皆知,出了事可是累及家人的买卖。这回,连大胡子都不作声了……

那大汉再次向众人拱手,

“不知哪位有解毒的药,某愿付千金!”

全场无人应答,大汉双手成拳面如菜色,低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原来中毒的男子醒了,轻拉着他的衣角微微摇了摇头……

大汉马上蹲下,看到他双目开始涣散,又昏了过去,不觉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