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老好人邓布利多给你补上了我的过去？他们发现时总会露出这种迷惘的表情，”他冷笑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是。他暗示过，我自己查了出来。我……”当他完全站起，越过他挺直的鼻梁低头看着她时，她停顿了一下。“我不为你感到难过。我不需要，”她尴尬地补充。里德尔博士很冷酷地窃笑着。

“他用‘我基因里无法爱’的整个理论招待了你吧？”他那通常富有美感、令人愉快地脚趾蜷曲的男中音，充满了蔑视和讽刺。

“是——是的。一点儿。而我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认为你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有能力去爱。仅仅因为你不都是温暖、友善的，这并不意味着你无情。你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展现感情。”

他表情中的某些东西又变化了一点，当继续盯着她时，他把手伸进了他炭黑色休闲裤的口袋里。“我知道是因为你爱那条蛇，纳吉尼。你接受了那棵植物，即使它有点令你烦扰。”

“一个有趣的理论。我很震惊现在你知道了真相，还没有尖叫着跑开，”他干巴巴地评论。在他周围，他的许多科学模型旋转着，捕捉外面街灯的微光。

“我怎么能呢？你很……”

“我很什么？”

她咬了咬唇。赫敏本来就要说「迷人」了，但那会给他印象，她是另一个深陷爱河的学生。「我可不是」，她挑衅地补充。

“我只是看到过你的许多不同面。也许在不同的时空中，你可能已经因为你的过去变成了某个无情又残忍的人……但我们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吗？你已经尽量利用了你所得到的东西。你学会了怎样战胜困难。这不是每个人的目标吗？也许学习怎样找到合适的方式生活的一部分，就是学习怎样变得更受保护一点。”

“你给予了这件事很多思考，格兰杰小姐，”他温和地说，在停顿了很久盯着她以后。赫敏脸红了，反身后退了一步。“但你是一位武断的年轻女士，因此我怀疑，有关我是否做了正确的事，你尚未形成一些观念。”

“……我没有立场去评判这样的事，”她轻声回答。她显然令里德尔博士吃了一惊，因为他对她的话扬起了眉。

“哦？但是你有立场去评判任何其他的人：比如，巴蒂·克劳奇。”

“如果我对克劳奇提出观点，那也无关紧要。但你是……好吧，我们认识彼此。我不会评判你的，直到我听到你这一方的故事。”

她的话里隐含着对他透露对那审判看法的请求。里德尔博士嘲弄一笑。

“那我想，你永远也不会评判我了，”他安静地说。

过了片刻，赫敏想不出任何理由延长这次相遇了。

“那么，我想我该出去了，”她最后评论道，在咽下了她喉咙里的肿块以后。他们在可怕的安静中走到了他的前门。“课堂上见。”

“课堂上见。”她开始走出门外，但是他阻止了她。“哦，还有，格兰杰小姐？”

“嗯？”

“你可能会想遮住你脖子上的吻痕，”他假笑道，然后猛地一拉她的发辫，有效地驱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沉默。赫敏喘息着，她的手急扑向她的脖颈，就在这时里德尔博士假笑着，在她面前关上了门。

“我的天啊，”她呻//吟道，然后把头撞在了走廊对面的墙上。

她到底带着这吻痕和多少人说过话了？

——

她脖颈上的印记对汤姆有些影响，和最近的常态一样，他无法集中注意。他气愤地扯上外套，冲出公寓。她的话也引出了他过去数年中一直抛于脑后的某些事物，他毫无意识地走到了霍格莫德郊区的小墓地。它位于一家超市和一个停车场之间，是一小片垂死的草地，散布着褪色、碎裂的墓碑。粗糙的熟铁栅栏包围着这片墓地，他推开了那窄门，它移动时发出了愤怒的嘎吱声。

当站在他母亲那简陋的小墓碑前时，汤姆回想起了赫敏所说的话。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所以，唯一这么想过他的人带着另一个男人种下的吻痕。多么合适啊。

最后往后一瞥，汤姆逃离了那可怜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