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早该知道的，”他们穿过繁忙而湿漉的街道时，她嘲笑道。像往常一样，他们的手指本能地在他们穿行时相互擦过，像是要牵手。像往常一样，他们的手匆忙地从对方手上移开，他们各自把手塞进了口袋里，假装那个相触的时刻没有发生。

“嗯，既然你要买单，我还是充分利用这点为妙，”汤姆说，带着欢快的、狡黠似猫的笑容。他为她扶着门时，赫敏开始步入店里，他忽然关上了门，在她瞪视他时假笑着。

“真的，你多大了？你实际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吧，”当他们往里走时，她暴躁地道。

里边灯光暗沉，节奏强烈的音乐在人们一起聊天和大笑的喧闹中播放着。他们在酒吧拐角处抢了个位置，点单了火焰威士忌，他们的玻璃杯在为自己庆贺时叮当相碰。当他们酒杯相碰、手指擦过时，里德尔博士的假笑令人感到十分亲密和私人。

“致我们，”赫敏说，她的喉咙在这触碰发生时有点紧绷。当他的微笑拉宽时，她口唇发干。

“致我们，”他同意道，他们各自从杯里饮酒。当里德尔博士的嘴唇碰到杯子时，有那么炙热的一瞬，赫敏强烈地嫉妒着这只玻璃杯。“我不想承认，但你让我印象深刻，”他在他们放下杯之后说。“你真的成熟了。我只希望你能试试为克劳奇辩护——这会是今年的最佳娱乐呢。”

“这是为什么？你在取笑我么？”赫敏有点神经质地问道，眯起了眼睛。他那极美的阴影色眼睛瞟过她的眼睛，然后难以察觉地下移到她的嘴唇，又再次回到她的眼睛。她腹部的凹陷处越发暖和了。

“不是。我只是在指出你真的改变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把你的真正个性隐藏在这个十分愚蠢的焦虑而害羞的外表下。你已经找到了你的主心骨，就像我知道你会的那样。”

获得里德尔博士的赞美是罕见的。赫敏一时说不出话，她不得不移开目光，以再次凝聚她的才智。

“谢谢你，”她安静地说。她偶然往回瞥了一眼里德尔博士，他的目光仍旧沉沉地盯着她。她在他富有穿透力的凝视下感到了温暖。

“我是认真的。你不受我的骂有一阵子了，现在你总能够为自己辩护。我不会说言不由衷的话，格兰杰。”现在轮到了他移开目光，赫敏的胃收紧了。他看起来不适十分罕见。她看着他坐立不安，握着他的酒杯沉思，然后终于回看向她。“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她的眼睛现在发热了，不是疲惫不堪，而是噙着泪水。她的表现从未得到过如此强烈的赞美。她迅速眨了眨眼，等待这一时刻过去，然后开了口。

“谢谢——”

“汤姆！哦，我可真想你。以梅林的名义，你去哪儿了？”

「真。棒。」赫敏暴躁地想着，看着贝拉特里克斯轻快地移到他们身边，她的侧面是个金发男人，她已经知道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做金融方面的工作，尽管里德尔博士给予了她这种印象，他得到过可观的遗产，而他真正的职业是闲谈扯皮。他自己的一个年轻复制品正跟在他们身后，穿着浅灰色的西装，与他冰冷的灰色眼睛相配。

“贝拉。卢修斯，”汤姆平淡地招呼。赫敏觉得这很有趣，这些人是多么崇拜汤姆，把他当作英雄一般，而他回报的兴趣是多么匮乏。“德拉科，”当他的目光落在更年轻的马尔福先生身上时，他简略地补充道。

“啊，这难道不是戈登小姐——”

“格兰杰，”赫敏尖利地说，在座位上坐直了，想知道卢修斯·马尔福要花多少次才能不再假装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的，当然。太抱歉了，”卢修斯心不在焉地说，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紧绷着环住他受过雕刻的手杖。“所以，汤姆。那个大日子是在周三吧，我想？”他丝滑地问。贝拉特里克斯急切地点头，用一只手臂搂住汤姆瘦削的双肩，几乎用她那沉重的胸脯——她的紧身套装和底下的血红蕾丝背心展示出的——侵//犯了他的脸。

“它是的，而你会很棒，”贝拉特里克斯轻声细语地说，抚摸着汤姆的头发。他容忍了一小会儿，然后烦躁地拂开她的手。受伤的神色闪过她满是欲念的眼睛，但她做了另一个尝试吸引他的注意，如此紧地倚靠向他，几乎像是坐在他腿上了。妒意把赫敏淹没了，她还没能阻止自己 （之后她会把她的反应归咎于缺乏睡眠和火焰威士忌），就采取了行动。

“那可多亏了我，”她厉声对贝拉特里克斯说。当贝拉特里克斯站直了，显然正要迎接挑战时，兴味在里德尔博士眼中闪过。卢修斯对自己咯咯笑着。

“哦，可怜的家伙。她以为她真的在帮你呢。蠢姑娘——难道你没意识到这男人被认为是他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律师之一吗？你是怎么忍受她的呢，汤姆，尤其她的长相和谈吐像这副样子？”他轻柔地说，把玩着他脖颈上深翡翠色的丝质领带。

“我怀疑如果我不值得里德尔博士的时间，他是否会容忍我的存在。总不会像你每次匍匐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