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若愚(1 / 1)

秦钰听此不由一愣,随即冷静下来道:“是谁?”

“顾倏。”

没错,朕原是在武场练习轻功的,顾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从背后推了朕一把。朕从高台上摔了下来,擦伤了手掌和膝盖。好在那台子不高,否则朕定是非死即残。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秦钰沉默良久——

届时朝堂之上正为立储一事争论不休,父皇表面上听取各方意见,实则在暗地里收集各路藩王结党营私的证据。虽说朕年纪尚小,但碍于雍亲王的缘故,父皇不得不从那时起便未雨绸缪。

“先生,顾倏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如今真正需要担心的是顾桢、顾栎那些成年王侯。我同顾倏不对付也不是一两日了,父皇难道不知道吗?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在掩人耳目,让局势不那么明了,好教那些存了非分之想的人露出马脚来!既如此,我又何必非要求一个公道,这笔账留着日后慢慢算不是更好吗?”朕如是道,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秦钰见此不由一愣,沉声道:“我教你权谋,不是要你去算计别人……”

“那便要一辈子忍气吞声、任由他们随意欺负我吗?况且我并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伤我、害我哪一次不是铁证如山,我就不能还回去吗?!秦钰,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没必要对我藏着掖着,该经历的,我逃不掉!你有你的谋划,我也有我的计较。别忘了,你做的事……可比我狠千倍万倍!”

这便是朕第一次向秦钰袒露自己的内心,因为朕觉得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理解、包容,甚至是帮助朕的人。

秦钰是朕的老师,他是个怎样狠厉的人,朕不会不知道;相反,自古掌权者的双手都不会太干净,他又怎么能奢望朕可以永远保持这份天真和单纯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已经是朕能守住的最后一道底线了。

话说回当下,群臣似乎对于朕这种“雨露均沾”的行为很是满意,最近一直安分着没有再给朕上折子,朕表示很无语。

脱了鞋袜,朕径自往床上一躺,刚才的回忆还在脑海里面打转——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凡事都会先思利弊、索后果的,就拿这件事情来说,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雨露均沾”,朕只是很本能地和唐轩他们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谈不上熟络,也算不得疏离。如此关系,便是远了也不觉得奇怪,近了也不显得唐突。

朕这厢还没想清楚呢,秦钰便一把薅过被子来给朕盖上道:“如今天气冷了,当心着凉!”

罢了,想不明白的事便不要纠结了。眼下有美色如斯,朕又岂可辜负?遂朕抬脚就将被子兜在了秦钰的身上,一个侧身,连拉带拽地将他按倒在床上道:“朕的皇后果然贤惠——美人儿,来侍寝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