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2 / 3)

弱水不可置信的看着长着一副生人勿进,清冷孤傲的小殿下,眉间里正在透着一股清透质朴的纯净。

小殿下名叫烛渊,南海三太子,奉王命在三界内寻找龙族丢失的龙符。

但,他虽然是太子,却还是第一次离开龙宫,独自游走三界。阅历并不如弱水,从小长在深宫里养尊处优。不识人间疾苦,也不识人心险恶。

“真的,我刚才看见了,那姑娘坐的是陆家马车。我们现在跟上前去,应该还能追上!”

烛渊小跑到路中,尘土飞扬中还能看到陆晚瓶的马车只剩下豆大点的影子了。

他还不知道,小厮正使劲的驾车,马鞭抽得震天响。一直到进了陆府,鸿雁再三查看没人跟来后才送了口气。

两人偷偷摸摸地进府,穿过小花园就撞上了已换好了另外一副头面的陆家二小姐,陆晚念。

“去哪儿了?”

冷漠的语气同她那陆府当家主母夫人的亲娘一模一样。

“马被路上的野猫惊了,所以才回府晚了。”

陆晚瓶弱弱道,手中握着的那枚坠子又开始发烫。忍着疼搪塞陆晚念,只想赶快摆脱这磨人的二小姐。

“陆晚瓶,我知道你出身不好。有些事情很难改,可是现在你已经是陆府的大小姐,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陆家,是我爹爹的脸面。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希望你自己清楚。不要忘记了你不是一个人,现在你的言行关乎的陆家,以后关乎着夫家。看来母亲这些年教你的规矩,你竟是一点都没学,你再不收心以后没有人会帮你的!”

陆晚念回头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人,很讨厌这个来自窑子里的大小姐。

一副乖巧的嘴脸下永远都不知道藏着什么样子的心思,她想陆晚瓶的亲娘大概也是这样,当年才能在青花楼那种地方怀上孩子的吧。

“我知道。”

陆晚瓶随意应了一声,并不说知道了什么。只是有些无奈,才不过一个时辰刚才的事就传到了陆晚念的耳朵里了。

估摸着今夜是少不了跪一顿祠堂了。

敲打完她,二小姐又是颇为怜惜道:

“还有张家的婚事,已经是娘亲和爹爹在能力范围为你谋到的一门好亲事了。凭借你的出身,在那种地方长大,寻常人家都不敢要你,就更不要说你还能当知府夫人。你若是知道感恩的话,就少给爹爹和娘亲惹些事。我们并不指望你能够给陆家光耀门楣,你只要能安安静静的就好。”

陆晚瓶抬起头来,眼睛盯着那个将来会承载陆家门楣的女子。

她和她那主母娘亲一样,很会给人一巴掌,又赏颗糖的。

大抵是柳氏教的好吧,女似乎其母,就像自己像她娘一样。

“是吗,我谢谢你们。”

替我娘,替我们全家谢谢你们!

陆晚瓶轻蔑一笑,拂袖而去。

“没礼貌的野丫头!”

陆晚念愤愤一躲脚,“哼,看她将来嫁过去怎么办!”

每次在陆晚瓶面前她总是会变得气急败坏,将十几年来学的规矩,贵女的做派丢丢的干干净净。

其实张家那门亲好不好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十六岁豆蔻年华的女子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当续弦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陆家的人最会花言巧语了,当年把戏用来诓殷云霓,如今一样的用来哄骗陆晚瓶。

教她如何认清自己的身份,让她像她娘一样对陆家感恩戴德。

回到云裳小院,绣鞋一踏入石阶上,陆晚瓶便再受不住灼烫,将玉坠扔在了地上,咚地一声脆响。

“小姐怎么了?”

鸿雁赶紧查看,陆晚瓶呼着冷气,不停地甩袖子。

“鸿雁,好烫!”

她一伸出手来,掌心已经被烫地通红,落了一层皮。

“怎么会这样,小姐快进屋子!”

鸿雁催促着陆晚瓶,掏出手帕裹着地上地坠子捡起来,却是感觉冰凉如水,一点都不烫。

“小姐,不烫啊!”

小姑娘跑着进屋子,双手将坠子呈到陆晚瓶跟前,还用手去摸。

“不是,明明很烫的,你看!”

陆晚瓶摊出手给小丫头看伤口,觉得甚是怪异,又用食指小心翼翼地去摸摸了那坠子。

竟然真的是不烫了!

“奇怪,明明刚才和二小姐说话地时候很烫的?”

两人弄不懂原因,狐疑的盯着那块坠子。鸿雁有些嫌弃道:

“小姐,奴婢有些话说了您别生气。这东西虽说是夫人的遗物,可是跟着尸体一起在井里泡了一宿,老人说死人的东西终究是不吉利的,哪儿能日日贴身带着。奴婢看要不找个匣子装起,也省得到带着在像是今日掉了,还被人捡了去。”

陆晚瓶思忖,也对。

坠子